換作平時,郜柏歆一定會語氣不善地說:「一下問這麼多個問題,讓我先回答哪個?我不想回答,滾。」
但他今天耐心很足,一一回答了:「就那麼過的,當然意義非凡,也很特別。」
回答了跟沒回答似的,丁振宇卻心滿意足了,本想跟郜柏歆擊掌,但他還沒膽肥到這種地步,於是自己左手跟右手擊了個掌。
郜柏歆過了十八歲生日,對郜柏歆來說的確很特別。
童漠本以為只要隻字不提那晚發生的事,那麼這個生日對他來說就很普通,沒什麼可一再提起的。
但是,郜柏歆總有意無意地提醒他,雖然生日過了,但有些東西已經改變了,並不是想忽視就能忽視得了的。
比如,郜柏歆開始改口叫他漠漠。
郜柏歆不但在他面前這麼叫,當著其他同學的面也這麼叫。
語氣還自然無比,彷彿他生來就是這麼叫童漠的。
後來還發展到當著老師的面也這麼叫。
老師站在講臺上發試卷或者發作業,郜柏歆上臺去領,眼睛瞥見某張試卷或某本作業上有童漠的名字,他就高聲喊一句:「漠漠,我看到你的了,我幫你拿下去吧。」
其他同學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偏偏故事的主人公童漠仍舊不能習慣。
他每次都把頭低下去,恨不得所有人都看不到他。
但無論他怎麼抗議,郜柏歆都照叫不誤。
「我們的關係已經不一樣了。」私下裡的時候,郜柏歆認真地說了句。
「哪有什麼不一樣?」童漠無語。
「嗯,你知道的……」郜柏歆不繼續往下說,只是眼睛瞟瞟童漠的手指。
童漠更是無語地將手指插進自己的口袋裡。
這是郜柏歆的又一變化。
總有意無意地盯著他的手指發呆,跟突然變成了戀手癖似的。
童漠知道,郜柏歆並非是喜歡盯他的手指,而是因為那晚發生的事情
一想到郜柏歆正懷著怎樣的心思,童漠就更是如坐針氈。
但郜柏歆一旦露出這種眼神,便代表著他們正身處在只有他們兩人的密閉空間裡,郜柏歆是不會放任他離開自己的視線的。
童漠一站起身,就被郜柏歆拉到懷裡,細密地吻下來。
童漠放在口袋裡的手指也要被郜柏歆拿出來,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輕吻過去。
童漠每次都忍不住分心思考一個問題,郜柏歆愛乾淨的人設究竟跑哪兒去了,他怎麼知道自己的手指幹不乾淨……
像是看穿了童漠的心思,郜柏歆貼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我想親的可不只是你的手指,如果可以,你全身上下,我都——」
童漠瞪他一眼,郜柏歆馬上收斂了些,正色說:「當然,現在還不是時候。」
現在的確不是時候。
臨近期末考,又是高二年級最後一次大考,每位同學都卯足了勁應對這次考試。
郜柏歆卻每天都懷著花花腸子,拉童漠去自己家補習,親熱的時間遠遠多於補習。
但郜柏歆並不是完全不用功,至少他有信心保證自己的成績能在及格線以上安全飛過。
按照郜柏歆的意思,他現在是考體大綽綽有餘的水平,多了也不見得能在體大混得更好一點,少了才需要加油。
郜柏歆儘管不需要擔心未來升學的問題,但童漠想要用功學習,他卻是沒理由幹擾的。
可童漠又怎麼可能需要為了應付考試而臨時抱佛腳呢,這只是他找來讓郜柏歆聽話的藉口罷了。
郜柏歆心知肚明,但不拆穿。
童漠容易害羞,這點他很清楚。
童漠的確把這學期的最後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