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很難不讓人多想。
孟妍悄悄側頭看他,他低頭做著題,絲毫沒察覺到。
她想解釋一下這件事,但看他一臉透著脾氣的「生人勿近」,她忽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起這個頭。
沒幾分鐘打了下課鈴,他翻了兩下手機就往桌上一趴,絲毫沒有跟人交流的慾望,就連秦遠想問,過來看了一眼覺得問不出個所以然又回去了。
於是倆人就這麼沉默著,直到第二節 自習結束。
她收拾好東西,放學時候趁亂,往他跟前挪了半步,「陳祁沒有勾搭我。」
許勁知嘴角微揚,略帶著對某人的不屑,「他跟你告狀了?」
她搖搖頭,「不是。」
孟妍說完就覺得這話有歧義,給人感覺是她在偏袒陳祁,許勁知單手拎上書包往肩上一挎,下頜收緊,線條凌厲,看著心情比晚自習時候更不爽了。
她顧不上改口,接著把話說完,「陳祁長得像我哥哥,特別像,見過我哥的都說像,高一剛來的那段時間我天天去他們班門口蹲,別人還以為我在追他。」
轟轟烈烈女追男這個說法倒是在秦遠那兒聽到過,流傳的版本也非常統一。
一個姑娘入學就有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傳聞,直到現在高三了也沒別的說法,他沉默了一瞬,抬眸看她,「為什麼不澄清一下。」
孟妍想了下,手抓著書包帶子,「我哥比我大兩歲,在我初三那年,去世了,澄清就得到處跟人說他長得像我去世的哥哥,總覺得,不太好。」
所以除了陳祁和宋詩瑤,沒別人知道。
她說這話時非常平靜,聲音也小,似是怕讓人聽見。
許勁知看她半低著頭,口中一噎,半晌才說,「對不起,不該問的。」
事情過去那麼久,相比傷痛,她現在提起來是惋惜更多一點,「你知道也沒關係,我哥,就是之前我放在畫架上那張素描,那天我整理畫包時候掉出來的,當時隨手一放,我爸看見說讓我收起來,就沒繼續擺在外面。」
聽到這兒,好像忽然一切都解釋地通了。
那是她哥的畫像,抽屜裡也是她和她哥曾經的照片。
只能說倆人確實,挺像的。
或許是話題變得沉重,從教室到校門口這段路他們誰都沒有再說話,孟妍跟他並排走著,看著地上人影錯落,高高低低。
在快到校門口的時候他忽然說了一句,「我沒打他。」
孟妍點點頭,「我知道。」
沒有理由,她就是信他。
陳祁買了瓶水正好從旁邊經過,看見她後非常自覺地退遠了一步,以免誤會加深。
門口就這麼大點地方,許勁知想看不見也難,他大大方方朝那邊走了兩步,「不好意思啊,誤會你了。」
他向來公私分明,一碼歸一碼,雖然現在看陳祁依然各種不爽,但誤會了人家還是得道歉。
陳祁尷尬地笑了笑,「沒事,沒事。」
陳祁說完就跟同學先走了,不在這兒杵著討人嫌。
孟妍一路上都憋著一個問題不敢問,直到回了家也沒說出口。
孟妍心裡想著,他是不是也有那麼一點,喜歡我。
不然他為什麼會生氣呢。
有了這種想法她更是看任何東西都飄浮著曖昧。
那枚印章,哆啦a夢掛件,甚至連巧克力的糖紙看著都別有用心。
她從書架上抽出那本《安徒生童話》,裡面的糖紙已經壓的很平整了,雖然上面依然能看見皺皺巴巴的紋路,但不影響整體。
書上這一頁正好是醜小鴨的故事,這種從小聽到大的童話,孟妍還是忍不住咬著筆尾看了兩行,她既不是醜小鴨,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