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門拿著對聯的上部分，下面一長條就被風卷得恨不得擰成麻花。

剪一條膠帶還沒粘上去這膠帶就已經自己和自己黏在一起了。

他耐心有限，對著手裡這團膠帶看了三秒，拿上對聯重新進屋。

不貼了。

那扇木門「砰」的一聲甩上，如果這個動作有情緒，那多少帶點煩躁。

孟妍碰巧目睹這個貼對聯未的全過程，沒良心地笑了一聲。

手機叮咚響了聲，是老媽發來的微信。

老媽：【除夕快樂。】

底下還有一小段影片，是那邊的街頭和來來往往的人。

那是南方一個不會下雪的城市，影片裡的樹也都相互挨著，鬱鬱蔥蔥。

她想跟老媽打個影片電話，但不知道行不行，之前提過，被拒絕了。

今天除夕，孟妍試著先打了一行字過去問：【媽，可不可以打個影片。】

下一秒，視訊通話就撥了過來。

孟妍被手機這串聲響催得手忙腳亂，扭頭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髮，最後才點了接通。

就算透過手機這個裝置，她也已經半年沒見過老媽了，更別說，老媽一走就是三年，再沒有回來過。

手機裡的女人熟悉，也陌生。

熟悉是因為畢竟從前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陌生在她們本是母女，血濃於水，不該是這樣的情況。

手機螢幕裡的女人看著她，半天才叫了一聲她的小名，「阿妍。」

她沒說話，老媽也沒說話。

面面相覷，竟相顧無言。

孟妍知道老媽不喜歡這個家，選擇離開也是對的，但今天除夕，她還是存有私心地問了句，「媽，你什麼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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