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抽兩艘船看看。”
“沒事兒,儘管看,儘管看,就抽前面兩艘,後面兩艘,還是一前一後?”牛老闆笑著道:“都一樣,都一樣。”
“就後兩艘吧,老賀,你安排你們稅關的人上去看看就行,我的人就不上去了,打了這麼多次交道,牛老闆我們還是信得過的。”張都頭緊了緊腰間的甲帶,漫不經心的把目光望向碼頭道路的遠處。
船隊慢慢放緩,牛老闆上前和船隊打了招呼,很快船隊繼續緩行,一直到後兩艘靠岸,稅關的兩名稅吏人員登船檢視,一炷香時間,檢查完畢,牛老闆就和大家夥兒打招呼告辭,順帶也給幾位塞了兩串銅錢,留下那名賬房,便登上小船跟上船隊而去。
碼頭近處,一處二層樓的樓上,支開的窗欞,幾個人靜靜的注視著遠去的船隊。
“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端倪來,但毫無疑問這支船隊有問題。”披甲武將抿著嘴巴,目光仍然追尋著船隊的帆影,“這麼大一趟生意,老闆怎麼可能不隨船?在通橋等?他們就不怕在途中出點兒狀況?”
“還有,船隊行進太有序了,怎麼說呢,再說是老手,感覺也有些不像一般的糧船隊那麼凌亂,而且縱然有些混亂,都像是刻意做出來的。”另外一名武將接上話:“船隻水線相近,但估計應該是他們特別做了調整平衡,船與船之間也太安靜了。”
聽得一干手下這麼說,俞明真卻沒有任何態度,只是靜靜的雙手合十,像是在思考什麼,好一陣後才抬起目光悠然問道:“你們說淮右軍隱匿潛行,意欲何為?”
“三十多艘船,他們肯定會有幾艘船裝糧食,一來作掩護,二來也許可以作為糧草補充,這麼一算,這樣的大船起碼每艘船可以載兩百人上下,若是算上士卒武器甲冑,起碼也在一百五十人以上,這起碼是兩個軍的兵力。”披甲武將立即就做出了計算。
“兩個軍,這麼說他們還是要奔襲通橋?”俞明真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複雜表情,“只是通橋符離,還是欲待一舉謀奪徐州呢?”
兩名武將都沒有吱聲,這不好判斷不說,而且以淮右的這種姿態,他們的立場,應該說已經屬於通敵了,但主帥在這裡,如此態度,已經說明很多了。
在獲知一支大型糧船隊要過虹縣時,就引起了俞明真的興趣。
照理說壽州的糧食要想賣個高價應當從淮陰走泗水,上溯過宿豫、下邳到徐州才對。
自己在下邳已經下了令,對南方來的糧船免商稅,而且下邳糧價價格遠勝於通橋。
他得到的情報也顯示通橋那邊並沒有向亳州那邊開放糧食,亳州那邊的袁軍要購買糧食,基本上還是偷偷摸摸從宋州那邊買,而宋州倒是能從徐州這邊買到糧食,但是這麼一轉手,價格又漲了兩成。
如披甲武將所說,通橋那邊糧價雖然還高,而且也還在緩慢上漲,但是其緊缺現象和上漲幅度遠低於徐州、下邳這一線,因為這邊才是直接面對北方來的流民,壓力更大。
淮右商人的訊息極為靈通,不可能不知道這些訊息,可這樣龐大一支船隊仍然前往通橋,如果改往下邳、徐州一線,起碼要賺三成以上,這就不能不讓人起疑了。
所以俞明真選擇了近距離觀察,也讓是自己帶來的一軍緊急待命。
不過他並沒有任何動作,甚至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攔截這支船隊。
很顯然淮右軍不是針對自己,無論是針對符離還是徐州,俞明真都不在意,現在的局面已經是樹倒猢猻散,個人顧個人的時候了。
俞明真也考慮過是否倒向淮右,但是斟酌再三之後,他覺得還是需要看一看。
淮右膨脹速度太快了,快得讓人覺得它頭重腳輕根底太淺,稍不留意,一個筋斗栽下去就爬不起來了。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