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媛似乎沒有察覺到時筠有些反感的情緒,又問:「昨天清明你去給你媽媽燒紙,你就穿這一身亮色的衣服去的嗎?」
蚊帳裡又是敷衍的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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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見魏樅應的那天,時筠白天上了一整天的課,晚上去圖書館趕小組作業,圖書館坐在她自習區對面的那個男生一直在抖腿。
時筠的桌子跟著輕顫了兩分鐘後,她在桌子下踢了對方一腳以示警告。對方沒有發火,而是滿懷歉意地低了頭。
但沒有消停,抖腿似乎已經成了他的本能小習慣。
時筠看著不順的作業,又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最後選擇離開。
五月的首府天氣還沒有熱起來,抬頭看不見一顆星星,有些殘缺的月亮躲在雲後面,這月光還不如隔壁大樓上的霓虹燈來的亮。路燈電力不穩定,一盞燈閃爍了幾下之後才亮起來。
食堂的地面每天都拖,但總覺得還是有些粘鞋底,時筠從食堂裡提了一份炒飯出來,就這樣碰見了魏樅應。
那時候時筠還不知道他叫這個名字。他就站在食堂大門對出來的路燈下,嘴裡的煙剛點燃,紅色的小亮點在菸頭上一明一暗,他穿了件黑色的短袖,短袖上面是亮色塗鴉圖案,黑色的長褲,同色的球鞋,脖子裡掛了條粗的銀鏈子。
而他旁邊蹲著一個大哭的女生。
他表情漠然,又帶了些不耐煩。
作者有話說:
第2章
一個小時前魏樅應還在酒吧。
這次是被林枋喊出門的。
因為上次魏樅應騙林枋帶他出去,結果他又跑去賽車,於是對喊他出來玩這件事林枋已經有心理陰影了,這一個月基本沒再找魏樅應出來玩過。
沒和林枋出來玩的這一個月,魏樅應的生活很簡單,在家裡玩遊戲或是去健身房鍛鍊,更多時候還是去車廠改改車,和技師聊聊改裝心得。
今天收到林枋約他出來玩的簡訊時,魏樅應還挺意外。
地點是酒吧。
酒吧裡駐唱的樂隊把氣氛烘託了起來,頂著躁耳的音樂和晃眼的燈光往裡走,魏樅應找到了林枋。
林枋喝了點酒,坐在卡座的沙發上,醉態難掩。
他從口袋裡拿出他的車鑰匙丟了給魏樅應:「我車裡有個袋子,你幫我送給我女朋友,順道幫我說個分手。」
魏樅應一聽是這個差事把車鑰匙丟回去,拒絕他:「不幹。」
「別啊。」林枋喝了酒,腦子和手不像是一個人的,反應跟不上,沒接住魏樅應丟過來的車鑰匙,車鑰匙掉在了地上。
林枋費力地彎腰把掉地的車鑰匙撿起來,重新塞到魏樅應手裡:「魏樅應,你摸著良心你說,你說哥們對你好不好?我為你兩肋插刀的次數多不多?」
魏樅應和林枋是髮小。
小時候林枋為他砸過別人家的窗戶玻璃,一起打過同一個男生,分享過奧特曼卡片,讀書的時候林枋無條件信任他所有作業的答案。
這些都是『過命的』交情。
林枋賣著慘,趁熱打鐵:「你知道動畫片海綿寶寶的主題曲裡一共重複唱了多少遍海綿寶寶嗎?你不知道,你不瞭解,你就知道你的車,你也不關心我。」
「一共唱了八遍。」魏樅應翻了個白眼。
林枋都沒想到他居然真回答了自己,罵了句髒話:「靠,你有多無聊你居然每次不跳片頭曲而且還數數。」
然而魏樅應還是幫他跑了這一趟,也不是白幫忙的,下次還有需要林枋幫他打掩護的時候。
半個小時之後魏樅應將林枋的車開進了首府大學老校區的宿舍區,車燈照亮了前方一塊區域,蛾子在車燈前飛來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