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位?
他慷慨激昂地說了那麼一大段戰書,魏樅應居然不知道他哪位?
「穆凱,我他媽是穆凱。」
戴著頭盔只能看見鼻子和眼睛,但是哪怕就只能看見鼻子和眼睛一瞬間魏樅應還是能感覺到對方的憤怒。
魏樅應聽到回答之後哦了一聲,似乎對這個回答一點都不感興趣,同樣對他這個人一點都不感興趣。
正了正車把手,不在意,又自言自語了一句:「少了黃毛還真是認不出來。」
穆凱:「你!」
預備的提示音已經出現了,穆凱沒有繼續和魏樅應吵架,等待著倒計時顯示器出現出發的訊號。
程舸站在等候區看著出發區的那些車手,雖然不是自己上場比賽,但是心還是提到了嗓子眼。
一輛輛車從出發線開出,程舸感覺到了腿有點麻,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發現是自己的手機在震動。
程舸拿著手機走到安靜一點的地方,電話是媽媽打來的。
電話接通之後,程舸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老媽的哭聲:「餵……喂,兒啊,怎麼辦啊?」
電話那頭的媽媽哭得喘不上氣,程舸緊張,讓電話那頭哭哭啼啼的老媽先穩住情緒慢慢和他說。
然而老媽已經只知道哭,又哭又喊,程舸還沒有聽清楚她說什麼,突然聽見賽場上傳來的刺耳的聲音,觀眾席上的驚呼聲。
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產生了。
他太清楚著熟悉的刺耳的聲音是代表了什麼,他邁著發軟的腿走到賽場旁邊,黑煙已經從事發地點升起。
-
林枋在睡大覺,臥室房間昏暗,窗簾將屋外的光線徹徹底底阻擋在玻璃窗外。
睡前明明放在旁邊的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趁他睡覺不注意跑到了枕頭下面。
手機來電的振動和鈴聲攪得他睡意在腦袋裡變成了頭痛的導火索。
在來電鈴聲快要結束的時候他才摸到手機,手機螢幕亮起的微弱螢光都刺眼睛,他滑動螢幕,接通了電話:「餵。」
也不知道蔣栩揚大晚上給他打電話幹什麼,有氣無力地接通了電話,還不忘抱怨一句:「都這麼晚了。」
「都下午三點鐘了,老子兩個會都開完了。」蔣栩揚吼他,吼完他蔣栩揚說正事,「你現在趕緊去起床去京郊,阿樅比賽出車禍了,現在在醫院裡面搶救。」
林枋一瞬間所有的瞌睡蟲都消失了,已經消失的不僅有瞌睡蟲,他感覺還有自己的血壓。
要不然怎麼現在有一種暈乎乎的感覺?
林枋已經讀書的時候遲到了,甚至出勤和他是否掛科掛鉤的課,他都沒有速度這麼快的時候。
電話還沒掛,林枋一邊穿褲子一邊往外走:「他媽的出車禍了?摔車了?死了沒有?胳膊腿還在不在?」
越是著急越是不成事,車鑰匙都找了好一會兒。
蔣栩揚也是上班上到一半的時候接到了張光煒的電話,他走不開,魏樅應現在還在醫院的搶救室裡,張光煒聯絡不上魏樅應的家人才打電話給的他。
蔣栩揚:「我下午和我家老頭子去投標的,晚上還要去飯局應酬,我走不開。你先去,我結束了也過去。」
魏樅應在京郊的醫院搶救,林枋到的時候天都黑了。
林枋牙都沒刷,臉也沒洗,風塵僕僕地開車到了京郊,照著張光煒的地址,問著路上遇見的醫護人員最後找到了病房。
左肩、左手臂以及左腿都骨折了,還有腦震盪。
人已經從搶救室裡出來了,現在裹得像個粽子一樣躺在病床上,今天晚上還有七八袋鹽水等著輸,陪護的人別指望能睡覺了。
親眼看見他,林枋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