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看著看著,目不轉睛地看著,直到他腦海里的幻覺開始消失,錢小沫的身影一點一點隨風而去,雷銘的眼眸深處才又恢復了一點亮光。
死寂封閉的地牢裡,他就這樣安靜地側躺著,像是一塊木頭。
雷銘無奈地嘆了口氣,側過身子平躺在地上,雙手雙腳展開擺成了一個&ldo;大&rdo;字,眼睛直直地盯著眼前的黑暗。他現在的腦子裡還是嗡嗡嗡的在響,但是意識卻已經逐漸開始清晰起來。在地牢裡的這十天,雷銘幾乎就是在幻覺與現實的雙重摺磨下度過的。
奎因不需要動什麼手腳,每天的新聞和報紙也沒人來送了,雷銘每天看不見光亮也聽不見任何實實在在的聲音,心裡開始形成了無端的壓力。他被囚禁在這種鬼地方,唯一控制不了的就是他的心智和想像力,它們會自行填補,會挖掘出雷銘最深處的記憶,開始擾亂現實,開始在他的心智上建立起雷銘所杜撰出來的&ldo;現實&rdo;。
雷銘冷笑著,他很清楚奎因的手段,他越是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心裡的神經繃得越緊,他的心智反而變得越發脆弱,越發容易被自己進攻。到頭來,雷銘還是沒能逃脫自己的心魔。
沉默間,忽然響起了什麼聲音,雷銘尋著聲音扭頭,一束光線忽然射了進來。
鐵門下面的一扇小門被開啟,一碗水被人放在了那裡。
這是雷銘每天唯一能看見光亮的時刻。
&ldo;餵……&rdo;雷銘囁嚅著嘴角,僵硬地倒在地上,懶懶地開口說道,&ldo;我……要見奎因。&rdo;
哐的一聲,小門關上,光線消失,雷銘的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那人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雷銘保持著這個姿勢躺著,他要見奎因,是的,他迫切地想要見到奎因。
他已經受夠了精神心理上的折磨,也受夠了每天只有三杯水還必須在自己被囚禁的鐵牢裡忍受小便的氣味,各種不堪的無形折磨,比肉體的疼痛還要叫人難受。雖然雷銘相信奎因不會讓自己死,但是眼下,他覺得自己的精神快要死了。
雷銘緩緩閉上了眼睛,耳邊忽然響起了腳步聲,他毫無反應,只當是自己的幻覺作祟。
可是下一秒,鐵門開了,一束刺眼的亮光落在雷銘的身上。他緊皺著眉頭閉著眼,長期適應了黑暗的他,此刻的光線對他而言就像是刀子剜進了他的眼裡。
一群人湧了進來,二話不說,一個黑布罩在的雷銘的頭上,將雷銘架了起來。雷銘渾身乏力地壓在兩人的身上,腳下的步子偏偏倒到,根本走不動,整個人完全是被拖著走出去的。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等雷銘漸漸緩過氣來的時候,他已經被人扔進了一張椅子裡。
&ldo;……咳咳咳……&rdo;
雷銘不住的乾咳,這時才有人摘下了罩在他頭上的黑布。
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在房間裡,四周都拉著漆黑的窗簾,所以光線並不強,雷銘還能勉強適應。等他看清楚之後,才發現自己面前有扇屏風,屏風的左右兩邊站著黑壓壓的黑衣人。雷銘的左右兩邊也同樣是奎因的人,看這個陣仗,他也知道屏風後面的人,肯定是奎因了。
&ldo;聽說,你要見我?&rdo;奎因的聲音依舊經過變聲器處理。
雷銘懶洋洋地&ldo;嗯&rdo;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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