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妙真道長對著幾個孩子喊道:“上樁。”
呦兒幾人收回馬步,他和熙哥兒上了高一點的梅花樁,悅姐兒上了矮一點的梅花樁。幾人身形靈活,遊走於梅花樁之上。
李百生也站起身來,看著遠處的幾人,眼中滿是期許,說道:“一切都仰仗道長了,孩子們能有機會跟隨道長學習武藝,實乃他們的福氣。只是這騎射之術,練習起來恐怕頗為不易,還望道長多多費心。”
妙真道長自信說道:“無妨,這些孩子有毅力,又肯吃苦,只要用心教導,定能掌握。只是這騎射所需場地較大,還需尋一處合適的地方才行。”
李百生思索片刻,說道:“離城外五里之處,有一處空曠之地,平日裡鮮有人至,不知可否作為練習騎射之地?”
妙真道長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點頭道:“甚好,待準備妥當,我便帶孩子們過去看看,若場地合適,便在那裡練習。”
此時,呦兒幾人額頭上已滿是汗珠,悅姐兒從梅花樁上掉了下來,接著又爬了上去,依舊堅持。
妙真道長走了過去,一邊糾正著幾人的姿勢,一邊說道:“馬步和走樁乃習武之根基,根基不穩,一切皆是空談。你們要用心去感受身體的平衡,將氣息沉于丹田,方能穩如磐石。”
孩子們紛紛點頭,稚嫩的臉上寫滿了認真。李百生看著這一幕,心中感慨千萬,特別是看著悅姐兒幾次從梅花樁上掉落又爬起,心疼萬分。
下午,李百生又送幾個孩子去了許舉人處,熙哥兒和悅姐兒是在啟蒙階段,主要教授《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規》。而呦兒許舉人已經開始給他教授經學,目前《論語》、《孟子》已經學完,開始學習《大學》和《中庸》。
聽了一會兒許舉人的授課,李百生悄悄退回了前院。
回到內室,只見傅紋正靠在大迎枕上,手中捧著那本《百草集》,神情專注。屋內靜謐,唯有書頁翻動的窸窣聲音,似在低訴著歲月的靜好。
看到這一幕,李百生突然笑了起來,全家都在認真學習,以後他真要成了大老粗了。
傅紋抬眸,見李百生回來,唇角微揚,起身倒了杯水,問道:“你笑什麼呢?觀察了一天,感受怎麼樣?”
李百生接過水,淺抿了一口,面上浮現欣慰之色,說道:“媳婦,我現在壓力大了,孩子們都很用功,也特別能吃苦。尤其是悅姐兒,小小年紀,那份堅韌著實讓人驚歎。你也每天抱著書本認真學習,我覺得我要是在不努力努力,在咱家越來越沒地位了。”
傅紋聽了,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有壓力才好,咱們做父母的要給孩子做好表率。我還在想,等悅姐兒到了五歲,在給她請個女夫子,教授她女紅和廚藝,咱不能讓孩子長大了,只懂得舞文弄墨、修習武藝,一些女孩子掌握的持家本事也不能落下。”傅紋笑著說道。
李百生眼中閃過一絲認同,說道:“你想得周全,女兒家掌握這些持家的本事,日後嫁人了也能應對自如。只是這女夫子之事,還需謹慎挑選,要找個品行端正,不古板的,別到時候把咱家悅姐兒教傻了。”
“是是是,都聽你的,趁悅姐兒還小,好好選選 。”傅紋打趣地說道。
李百生捏了捏她的臉蛋,說道:“又打趣我······”兩人笑鬧了一陣。
隨後李百生想起了上午的事,對著傅紋說道:“上午,妙真道長特意提到了呦兒天賦的問題。他以自己為例,告誡我們要讓孩子注意藏拙,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呦兒天賦異稟,若不懂得收斂,只怕會招來禍端。”
傅紋聽了,臉色微變,擔憂之色溢於言表,說道:“道長說得在理,這世間人心複雜,嫉妒之心往往能矇蔽人的雙眼,做出傷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