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眉頭都蹙得很緊,昂國公李夫人更是連連搖頭,低聲道,“雖說……是兒戲了些,但這桂家媳婦是怎麼了!骨頭就這麼硬?非得把事情往大了去鬧?這對他們家可沒什麼好處!”
有些勳戚夫人,家裡也有武將在外地任職的,訊息要靈通些,便壓低了聲音道,“您是不知道,現在牛家和桂家,鬧得太不堪了。幾乎和撕破了臉皮無異,上個月聽說還在草原裡打了一場,她是從老家過來的,什麼事不清楚?也難怪一點都不給娘娘面子……”
眾人都吃了一驚,阜陽侯夫人道,“打?擅動朝廷部曲,那可是大罪呢!”
“嗐,您這就有所不知了。”說話的那位侯夫人衝吳興嘉的方向努了努嘴——她這會還站在當地,捧著酒爵往下吞嚥呢——“就是她姑爺,身邊就帶了有三百五百的親兵,這都是他們自己養的,又不吃朝廷的米糧,和朝廷有什麼關係?聽說桂家人親兵少,很吃了一些虧,扔了起碼有二十多條性命。你說桂楊氏心裡有沒有火了?”
諸人這才恍然大悟,蕙娘心底,亦是雪亮,她側耳聆聽著屋內的低語聲,望著那些個交頭接耳的誥命們,又望向了另一張桌子。
桂少奶奶雖然非常豪邁地下了太后的面子,也顯示出了自己的機智和骨氣,但諸位誥命,可不會同戲文裡唱的那樣紛紛叫好,事實上,那張桌子上壓根就沒人搭理桂楊氏,孫夫人、鄭夫人並楊太太也都在別處坐著,倒把她給真落了單,她卻絲毫不顯憂慮,而是悠然自得地靠在椅背上,欣賞著場中歌舞,唇邊甚至還掛著一縷淡淡的笑意……感受到了蕙孃的眼神,她倒是也投過了好奇地一瞥,彷彿也對蕙娘這個漩渦中心,有幾分興趣。
眼神一觸即收,兩位年輕少婦都把注意力轉向了別處——只是過了一會,兩人唇邊的笑意,不知不覺間,也都加深了一星半點。
作者有話要說:我真是感到對不起小吳,我其實還是蠻喜歡她的,但是每次她都吃苦,這一次你看三妞本意集火大牛的,結果還是她倒黴,輩分最小得出來擋槍……
☆、228提親
紙包不住火;更別說這事,當事人本來就沒打算遮掩。不到三天,京城上層圈子;已經把這事給做了新談資;想來一年半載;訊息傳播到了中層文人中去以後;戲臺子上少不得又要唱出新曲,演一出“桂夫人智鬥太后”的好戲碼了。
“真是和戲文裡演得一樣了。”阜陽侯夫人的賞雪宴都是自家親戚,說起話來也沒那麼多顧忌,阜陽侯家的太夫人就是直言不諱;“這也是那位太粗糙了點;那味兒實在是太沖了;就是桂家媳婦喝了,叫別人心裡又該怎麼想?”
“話也不能這麼說,”權仲白的外婆義寧大長公主,今年業已年過古稀,就連宮中的典禮都不出面了,但阜陽侯家就能把她給請動,她點評起太后的舉動,那倒是更加理直氣壯了——說起來,她可是皇上的祖姑姑呢。“以牛氏身份,要對付桂家那個小媳婦,還用得著什麼心機手段麼?她是覺得人家不配!她要怎麼著,人家都只能接著——說實話,這孩子也實在是膽大包天了,牛家可是那麼好欺負的?她當時倒是痛快了,只怕一回頭,家裡就要遭禍事呢!”
“您還看不出來嗎。”阜陽侯夫人和親孃說話,就不大客氣了。“人家本來可以不進宮的,這次進宮就是鼓足了勁兒要和那位鬥一鬥,再下下她的臉面……恐怕這次,宣德牛將軍,是真的把桂家給打惱了。”
她眉飛色舞,把當時在宮中聽來的訊息又學了一遍,眾人都嗟嘆道,“這也是牛家太狠了點。”
什麼叫做以勢壓人,以勢壓人就是指鹿為馬混淆黑白,當時牛太后就是賞一碗尿硬說是酒,只怕大部分人都會乖乖喝下去。這些誥命們倒是不為桂少奶奶的手段驚歎,她們是很佩服桂家這對小夫妻的勇氣,“這也不是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