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蕭大小姐捨不得?如果是那樣,就只好等著被反噬了。”
不待她有所表示,夾雜著“了”字的尾音,封住了她的唇,慢慢的,輕輕的噬咬,舌頭不安分的攻城略地。
久違了的吻讓她感覺到陌生而熟悉,顫慄的身驅不聽使喚,隨著長驅直入的舌頭,蕭凝覺得渾身長滿了雞皮疙瘩,那種酥癢的感覺,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形容,那是一種欲罷不能的昏眩,足以讓身體出賣理智。
大手在身後遊移,手心的溫度所到之處皆帶出熊熊大火,果然如毛爺爺所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被反噬的人早已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無法自拔。
或許是體力消耗過多累了,蕭凝睡得特別沉,這間屋子自從父親離開之後張一次讓她覺得很溫暖,蜷縮在他厚實的胸膛,雙臂如蔓藤般纏住溫度的源頭,不肯放開點滴。
晨曦,亦是雞鳴將平寒從夢中叫醒,懷裡的人還在安眠,臉蛋兒上的潮紅襯在她白晰的肌膚上,如一隻上好的紅富士,清脆可人,讓人忍不住垂涎三尺。
低頭輕輕啃噬誘人的蘋果,心裡滿滿的都是歡喜,她是他的妻,從今以後,白首不離。
他的動作喚醒了沉睡的人,睜開眼,滿是笑意的臉上變幻著不同的情愫,兩丸黑瞳中是不加掩飾的慾望。
想起昨夜的事,蕭凝悲摧了,一失足成千苦恨,她怎麼就敗了這關鍵的一次呢!沒好氣的丟給他兩個衛生球:“臭男人,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敬請蕭小姐用餐!”
餐字沒能完全說出來,平寒就將它淹沒在蕭凝口中,利用身體壓倒性的優勢將她擺平,略帶力度的噬咬從唇一路下移,到鎖骨、到嫩紅的柔軟處……
理智崩潰之前,一個念頭閃過,驚醒了被魚肉的人,媽的,又來這招,就不能好好說話了嗎?
出其不意的反撲,“你個臭同性戀,本少對你真的忍無可忍了,能不能好好說話啊?”
一生氣,習慣性用於網聊的稱呼就蹦了出來,她自己不知道,現在的姿勢,壓在胸前的柔軟是致命的誘惑,被誘惑的人只能抵死纏綿。
渾身躁熱的人眼裡滿是欲求不得的難忍和戲謔的愛意,自認為迷人的一笑:“好好說是吧,正如你剛才所講,我是男同性戀,你是個大少爺,我吃你再正常不過了。”
不給她再多言的機會,以行動證明一切。
雨過天晴,平寒以手託頭,定定的看著蕭凝,直到將她的臉看得日落西山紅霞飛,看得蕭凝有種想打人的衝動。
抬起的手被抓住,放到唇邊一吻:“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不知道是他浪漫細胞太發達還是神經有問題,只是一首《我儂詞》實實在在的將作勢欲打的人收服了。
誠然蕭凝於他雖然結婚了大半年,可是他們也不過處於戀愛期,浪漫必不可少,他有自己的尺度,浪漫與現實的分寸還拿捏得準。作為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平寒那些浪漫早已經調謝在沒有女主角的青春裡,此時此刻,只是條件反射的想到了這首詞。在他的觀念中,婚姻比愛情更需要經營,生活不再是用浪漫可以填滿的,而是柴米油鹽的平淡,愛情的最終歸宿是親情。
羞赧退去,蕭凝認真的看著平寒,似有千言萬語,最後她幽幽的問道:“男人,你覺得婚姻是什麼?”
簡單的幾個字,卻是個棘手的問題,婚姻是什麼?婚姻可以很簡單,幾塊錢,分分鐘的手續,它只關乎一雙人,一輩子,一顆心,一份情。也可以很複雜,蹂進了功名利碌,酒色財氣,誤人情,誤人心,誤人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