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會心痛。”不過是想要讓她驚訝,讓她動搖鬆懈的話,說著說著,卻連曄雅自己也忍不住嚮往起來。
死了,心就不會那麼痛了。
不用掛著虛假的微笑,不用算計他最愛的人,什麼都不用了。
多好?
也許是那一瞬間露出的表情太過真實,林青眼裡露出少見的惶急。
“曄——”猛地吸口氣要叫他的名字,卻被他看準機會用力彈出指甲裡暗藏的迷藥。白色的粉霧立時被她吸進大半。
“……雅……”惶急立刻轉為錯愕,林青身體一軟向地上滑去。然後,落入早有準備的曄雅的懷裡。
曄雅毫無困難地抱起林青在迷藥的作用下發軟的身體,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床上。
“孩子……怎……麼……”藥力開始發作,林青幾乎連話都說不清楚,手卻還緊緊地拉著他的前襟,企圖最後的掙扎。
孩子!
曄雅心裡一陣悶痛,眼睛閉起。他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用力拉開她沒剩下多少力量的手,狠下心說:“不要也罷!”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曄雅走出來,關上門。
他深呼吸著,努力回憶著他母姐的事情,才勉強將所有的情緒全壓到心底,眼中只剩下一片冰寒的冷靜。
“公子,”小夜在門口候著,見曄雅出來,有些擔心地看了眼關上的房門,問,“夜主她……”
小夜的話幾乎劃破他冷靜的假面具。曄雅故意忽略他的話,說:“雲棧和淺塵呢?”這兩個人算是林青的隨護,林青走到哪裡,她們跟到哪裡,所以曄雅有此一問。
小夜答道:“被屬下支走了,但是馬上就會回來。”
曄雅點點頭,“照計劃行事,李魚在哪裡?”
小夜將手裡郡王府僕役的衣衫遞給曄雅,說:“宴散了之後,去了她的書房。”
曄雅將臉上的脂粉抹乾淨,又換成普通的髮式後與小夜一起離開了。
原來的計劃是找機會留宿侍寢,然後用貼身匕首刺殺李魚。為防意外,曄雅還在指甲裡藏了迷藥。計劃被林青破壞之後,曄雅只得轉用備用計劃,化妝成小廝伺機刺殺。
原先為方便逃走,曄雅已經把郡王府的地圖背得滾瓜爛熟。兩人雖換上僕役的衣服還是怕被人認出來,於是專挑偏僻的小路走,一路上又要避開郡王府的守衛,所以從客房走到李魚書房外面,捷徑不過半刻鐘時間曄雅兩個竟然用足了一個時辰。
月光給站在涼亭裡的李魚畫出一道模糊的影子。她身邊的陰影裡還站著一個人,李魚正與那人說著什麼。
因為光線和角度的關係,穿上一身夜行衣隱身在花叢裡的曄雅可以很清楚地看見李魚,但是卻看不清她身邊那人的樣子。
李魚似乎是很高興的樣子。曄雅雖然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但是話語中輕鬆的氣氛還是可以感覺得出來。
烏雲散開,皎潔的月光將李魚和身邊人的樣子清晰地送到曄雅這裡,但是曄雅仇恨的眼睛裡再也看不見李魚之外的人。
那個衣著光鮮,站在月光下笑的禽獸!
是她害了他一家,害得他母姐揹負汙名,斬首示眾,死後連墓碑也沒有!
是她害得他流落青樓,去做最下賤的伎子,出賣肉體才能苟活!
是她,都是她!
李魚身邊只有一個人,這項認知令曄雅的理智再也無法抑制他的憤怒和仇恨。
他慢慢湊近涼亭,然後突然拔出貼身的匕首朝李魚刺了過去!
李魚身邊的人看見寒光一閃,來不及說話只能用力一推,將李魚推了出去。
曄雅一個收勢不住,撞上那人的身體,那人被撞地後退一步,重重地撞在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