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芸見有人看他,又是一個可愛的小孩子,不由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
只是這種“爸爸”式的微笑方式,由他此時的皮相做起來,怎麼看都有些怪異。
張白菓面無表情的轉過頭去,決定還是不要管他了,即便是“同道中人”,但若是他的存在會將自己給暴露出去,帶來滅頂之災的話,那還是“對面相見不相識”更好一點。
“安靜!”猛然出現在耳邊的幽靜聲音,卻找不到聲音的源頭,不由讓所有孩子都嚇了一大跳,幾乎是下意識的瑟縮起來,驚懼異常的四下打量,更有膽小的,甚至都哭了出來。
然而……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張白菓也是被嚇得心頭一跳,忍不住大喊一聲,而後才發現,耳邊根本沒有自己的聲音!
也就在這時,眾位先祖的牌位後邊忽然漫起了陣陣白煙,在夜明珠的照耀下越發的飄渺玄奇,漸漸遮蓋住了那讓人寒毛直豎的先祖靈牌。
那白煙之中,走出一個人來。
張白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腿腳發軟幾乎都要站不住了——這仙緣測的到底是什麼鬼!
這一刻,她尤其的沒有懷疑,這個世上,原是有鬼魂存在的。
身邊的孩子們也沒比她好上多少,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的不在少數——諸如張白草。便是有堅持住的,也是小腿肚子都在打顫了,當然,不包括張白芸。
只見他上前一步,大喝一聲道:“什麼人裝神弄鬼的嚇人?”
這個時候,居然已經能聽到他發出的聲音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大義凌然挺身而出的樣子,張白菓忽然沒那麼害怕了,甚至覺得有那麼點兒喜感——真是不知者無畏的穿越者,剛來的時候果然都有點二缺!
“哦?我裝神弄鬼?”那聲音輕輕一笑,這會她聽清楚了,是那個白煙中的走出來的人說的。
那人一甩寬寬的袍袖,飄飄渺渺的白煙便跟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消失的一乾二淨。
張白芸都看傻了眼。
他見過用乾冰製造的演出用煙霧,可沒見過這麼收放自如的呀!
張白菓和其他人並不覺有異,這可是修仙者的世界啊,什麼光怪陸離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好嗎?
相比於穿越男張白芸的驚異,她的精神更專注於這個神秘人的身上。
這是一個年輕男人——至少從皮相上來說,他要遠遠的年輕於她的父親張元山。二十歲出頭的臉,月牙白的道袍,腰間繫著根銀色的腰帶,手上拿著個八卦陣似的八角羅盤,望著這滿地軟趴趴的小娃娃們——笑的很溫柔慈祥。
他生得……有種說不出的味道,像是美貌,偏生又格外俊朗,叫人看不真切。張白菓不知怎麼就想起了甄雲嶸,兩人身上倒有些相似的地方。
“身為張家子弟,膽子這麼小可不行啊!”年輕男人搖頭嘆息了一聲,一拂手,便將那些倒在地上的孩子都“扶”了起來,見他們都乖乖站好,這才將目光落到了張白芸身上,滿臉興味的道:“倒是難得見了一個有意思的娃娃,今兒也不算白袍一趟了。”
沒有人開口說話,只除了……張白芸,他皺著眉問:“你是誰?”
“哈哈,你這娃娃還真是有意思。”男人又是一陣的笑,笑的人心底都慌了起來,偏張白芸還無知無覺的看著他,便道:“告訴你也無妨,咱們總歸是本家……吾名臨淵,道號清源。按輩分……你們都要喊我一聲祖爺爺。”
“祖爺爺?”張白芸瞪大了眼,開什麼國際玩笑?哪有這麼年輕的爺爺?
而張白菓,卻下意識就“啊”了一聲。
原來……致和族叔真的只是父親的族叔而已麼?她還以為是因為輩分差距太大才統一這麼稱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