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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預備了八個!

這份派頭!嘖嘖!!

廖秋離畫匠出身,也出入過不少深宅大院,見過的排場也不算少了,但這樣直來直去的霸道鋪張還真沒見過。他多少有點緊張,雖然不至於束手束腳,但也小心謹慎,不敢多言。蕭煜強著把他從馬車上抱下來,抱進了內室,拿起預備好的喜服替他換。他一掙動,他就貼在他耳朵邊說些半葷不素的話,“別動!我都憋了一路了,你這麼動,走了火可不賴我!”

有天時有地利,走火太順理成章了,真走了火,誰也不會來救的,都盼著他們乾柴烈火呢!

廖秋離一僵,當真不敢動,隨他把他剝乾淨,抱進浴桶裡洗洗涮涮,完後又抱出來,從小衣穿起,一直穿到喜服,穿了喜服還幫著弄頭髮,弄完頭髮還幫著穿襪子,從頭打理到腳,弄得他跟半個廢人似的,手腳都白長了。

料理完了他,蕭煜接著料理自己,也洗涮,用的就是廖秋離用過的那桶水。他說換一桶吧,我用過了的,髒。他應他,髒什麼,我的人我不嫌棄!

廖秋離聽了只是苦笑——哪都好的這麼一個人,為何偏不願走正途呢?從河西來北地的一個多月,只要一有時機他就和他說“正途”的事,總是被他岔開,有一回曲裡拐彎的提了自己的一位遠房姑表親,說那姑娘人品樣貌都是上上等的,年十六,待字閨中……剛說到這兒他就把手中的茶盞砸了,砸完以後他罕見的惡著一張臉兇他,“廖秋離,你當我是什麼?!是個人就可以往外推的貨色麼?!知道你看不上我,但也用不著日夜想著把我推給別人!告訴你,今生今世,要把我從你身邊帶開,除非天變成地、地變成天!就是死,你我也做不成分離的鬼!!”

做了鬼還要綁在一起,這決心還真是吞山蹈海呢……

後邊的話還是省省吧,這人聽得進去才有鬼了!

本來還奢想這一個多月的路程足可以讓他說動他,把他走彎了的道路掰正,現在看來,當真是奢想,從一開始就沒有實現的指望。

兩人各執一詞,各想一套,難免有磕碰,有了磕碰兩人都不知該如何自然而然的繞過去,要麼長久不說話,要麼一說就吵,到了虎牢關的時候已經成了一種什麼也不像的關係,既不像兄弟,也不像戀人,更不像“夫妻”,又擰又彆扭,且越纏越緊,誰也說不好會不會哪天就這麼炸開,炸得面目全非……

廖秋離心事重,沒注意到蕭煜把進來為“新嫁娘”開臉的喜婆打發走了,這會子過來拖他的手——吉時已到,新人該拜堂了。他拖他,手勁很大,手心還是一層汗——這人!幹著趕鴨子上架的勾當,自己偏還緊張!

廖秋離不肯出去,然而手勁又大不過那位,兩人拉扯著,那位不耐煩了,挾著他到門口,進門的時候不忘威嚇一句:“今兒這婚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你是願意走出去拜堂,還是願意被捆著出去?”。

廖秋離人在矮牆下卻不願低頭,他說:“成了又怎麼樣?我又不認,難不成還能算數?!”。

“都有了‘實情’了,走這步不是給我臉,是給你!你若是願意不陰不陽的這麼過下去,我介意什麼?!別以為還有誰敢來惹你這潭子‘腥臊’!”

兩人撕臉皮不是一兩回了,撕臉一不小心就連心也一塊撕了,越說越疼,明明沒想著說這些無可挽回的絕話,不知為什麼,話趕話就趕到了這一步上。蕭煜其實是想軟和一些的,實在不行,仗著自己比廖秋離小五歲,他還想試著撒嬌裝可憐,可人就是這麼個人,強橫慣了,不曉得該如何示弱,更別提撒嬌裝可憐了。廖秋離也是,他原本想著兩個大男人結親,這就等同於胡鬧,國朝之內沒誰會認可這樁婚,要不暫且順著他的意,陪他演一齣戲,好歹別讓他在這麼多同僚面前丟臉。然而一方強硬起來,另一方也跟著硬,誰都不願先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