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寶三家不難找,因為就跟李雲梯家一樣,在當地很有名,在鄉下城裡都有宅子,報鍾寶三大名,人人都認識。
鍾寶三此時正賦閒在家,跟李伯爵家的讀書風氣不同,鍾家是純粹的將門,鍾寶三閒了就練武喝茶,愜意無比。
當劉勇強再次見到又黑又瘦,但一身腱子肉,正在舉石墩的鐘寶三時,不由暗罵,清朝官府當真是瞎了眼,放著這樣的猛人不用,卻去用富勒興那種庸才。
太平軍撤離後,鍾寶三就被解職回家,這是王懿德辦的最後一件事,辦完他也滾蛋了。相比鍾寶三被不光彩的解職,王懿德離任是相當風光,不但在當地大量士紳送行,北京朝廷都讚許有加,要不是他真的不行了,肯定要留任他。
“寶三兄,冒昧登門拜訪,失禮了!”
“劉大人客氣了。”
鍾寶三似乎學乖了不少,沒有上次見面那麼盛氣凌人。遭受官場打擊,看來他成長了。
他以前太順,父祖傳下來的福廕太厚。本人也比較猛,或者說家風如此。所以放棄了爺爺留下的皇宮侍衛職位,直撲邊關,替父報仇,短時間內靠著能打能殺,迅速升到福建提督這樣的高位。會打仗不會做官,結果被王懿德這樣的文官擺了一道,顛倒黑白,把勇的說成怯的,把有功說成有罪。他帶兵拼死殺敵的功勞因為沒有文官集團上傳下達沒人知道,丟失汀州府的鍋都甩到了他的頭上。
“冒昧來訪,是來向寶三兄請教的。”
劉勇強對這種猛人又客氣,姿態放得又低。
鍾寶三就不客氣了:“先別說這個,劉教頭的威名在下早就聽過了,今日咱倆必須得過幾招。”
劉勇強的名頭漸漸也大了,身在最邊遠的上杭縣的鐘寶三也有聽聞,或許他以前就聽過劉勇強的名頭,知道是一個團練總教頭,有一身好武藝,只是以前不方便動手罷了。
“寶三兄說笑了。在下是客人,怎敢跟寶三兄動手。”
“你這人太不利索了,要找我幫忙,就先打一場,打贏了我都聽你的。不敢打,就別怪我送客了。”
這狗東西,說翻臉就翻臉。
“那就得罪了!”
是真得罪,因為幾個照面就把鍾寶三放倒了,他下了狠手,不敢不下狠手,對方那一身腱子肉如果打到他身上,他估計自己會吃不消,而且他是軍伍出身,有不少殺招。
鍾寶三被打暈了,劉勇強用了現代格鬥的一些技巧,重擊了他的心臟,血液供應不上,讓他短暫休克。在下人們的驚呼聲中,鍾寶三緩緩甦醒。
甩了甩腦袋:“劉教頭果然名不虛傳。聽人說你打遍八閩無敵手,看來是真的!”
“我有這名頭?”
劉勇強當真不知道。他現在名頭響亮,很多名聲並不好,比如賣人縣丞,所以他平時不怎麼打聽自己有什麼外號。
“不提了。說你的事,你是來剿匪的吧?”
果然是直性子,要是個書生,知道也當不知道,非得繞好幾個彎子才能談到正事。
“沒錯。這件事沒寶三兄相助,在下恐怕做不好。”
“區區幾個蟊賊,何足掛齒!要不是看富勒興那鳥人不順眼,我帶鄉勇都把賊剿了。”
劉勇強相信他說這話不是吹牛,上杭縣是客家人祖籍地,周邊的江西、廣東客家人很多都是從這裡遷居出去的。鍾家是客家豪族,鍾寶三家族的號召力,絕不比石達開小,石達開能聚集全族四千男丁,鍾寶三振臂一呼估計能拉出上萬客家人武裝。只是這麼做,估計官府先不答應。
“這次是在下來剿匪,還望寶三兄指點。”
“好說。你打贏了,我都聽你的。你說怎麼打?”
劉勇強是來請教的,可不是來招募鍾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