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道友既然憐憫這些無依魂魄,緣何不直接將那邪魔誅殺,反而要用財物換取?若是魔頭得了好處,修為提升,到時便有更多仙修、凡人受害,很是不美。”
略矮斗篷人——徐子青哪裡不知道這個道理?因此他拿出換取的法寶,皆是品級低、主防禦之物,而後來更只是拿出靈石,也是因為靈石雖有許多用處,但對於魔頭而言短日之內也未有全功之故。
現下被安謹姝這般詢問,他不能將實情說出,便只說到:“我等自有緣故,然而不便於旁人說知,還望仙子見諒。”他頓了一頓,也問,“仙子出身南域之地,不知為何忽然來到北域?”
安謹姝淡淡說道:“你有原因不能告知我,我卻沒什麼可以隱瞞的。鬼屠陰山與我相約每三十載有一輪死鬥,前頭數次都是我贏了她,可惜她也有本事,不能將她性命留下,如今也不過是再來一次罷了。”
徐子青有些訝異:“死鬥?”
安謹姝神情也仍舊淡淡:“不錯,她憎惡我,我亦憎惡她,二者之間不能共存,自然要死去一個方可。”
徐子青微微遲疑:“據在下所知,鬼屠陰山即將與血神子成婚……”
安謹姝道:“死鬥之日,便在她婚後十日。她這般急切,也不知是要如何採補她那道侶,又或是弄了什麼歪門邪道……左右她為與我死鬥匆匆結嬰,藉助那不知哪裡來的奇礦,已是落在了下乘,說不得這一次我便能將她滅殺。”
她說了這些以後,就不再多言。
徐子青有心要問她在何處死鬥,也好前去觀戰,再一想兩人既然死鬥多次,只怕是早已立下了誓言,不可告知他人。否則你帶幾個幫手,我帶幾個同伴,那帶人少的那個,豈非是大大的不利?於是就不去追尋這個。
略思忖後,他微微闔目。
在此時,徐子青的小乾坤裡,那鬱郁生長的萬木之上,分別爆發出深淺不同的許多青氣,即為萬木精氣。它們在半空裡迅速匯聚,很快形成了一塊寸長的木符,為這許多木氣煉化而成,這天上地下,除非再有一位同樣修煉了《萬木種心大法》,又同樣修煉到了徐子青這般境界,同他一般木氣平衡者,否則再沒有人能做出一模一樣的木符了。
而徐子青,則將這木符一彈,往安謹姝那處飛去。
隨即,他誠懇說道:“安仙子相助我等淨化魂魄,在下以此物相贈,算作一個憑證。如今北域中如風雨欲來,恐怕有些異動,仙子若有召喚,可將真元輸入此物,自然立時折斷,也能立時被我等得知。如今魔道猖獗,我等同道理應守望相助,在下雖非大能之人,但若是與師兄聯手,或可給仙子掠陣。”
安謹姝接了木符,又聽了徐子青的言語,說道:“我淨化魂魄,非為爾等。”她本欲將木符送回,但聽得“我等同道守望相助”一句,心裡隱隱也察覺什麼,便收進儲物戒中。
隨後她往師兄弟兩人處頷首為禮,又轉身而去。
待安謹姝離開後,徐子青和雲冽“相視”一眼,就攜手遁去。
對這毫不掩飾以神通除魔的女修,看來也是以除惡為己任,自然算得上是兩人真正的同道,也讓他兩個都有幾分讚賞。
徐子青只覺得,既然那鬼屠陰山如此急切結嬰,又如此急切成婚,加之魔亂將起,這一次的死鬥,對空靈仙子想必不利……若是那安仙子對他兩個稍有一點信任,他們也當將其保住。
只因這仙子為傾殞大世界年輕一代少有的出類拔萃之人,多留住仙道一分實力,再魔亂裡,便多出一分力量了。
這時候,他們還需得去另外幾處暗坊瞧瞧,或許,在那種人人皆有掩飾之時,能打探到些許奇礦相關之事……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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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子青和雲冽為魔亂之事奔波時,甲二面對那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