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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卻是連停都未曾停一下,就徑直越了過去。

“賢妃姐姐,你說皇上這麼行色匆匆的,是要往哪裡去?”

起了身,一位身著粉色宮裝的妃子面色奇怪地問了一句。本來這個時辰能遇見皇上,她還覺得幾分驚喜,可誰知行了禮,皇上卻是跟沒瞧見她們一樣就直接走開了,這不是太奇怪了麼?

“對呀。”另一位著藍色宮裝的女子也跟著說道,眉眼間似有些不滿,“皇上看不見我們也就算了,可怎麼竟連賢妃姐姐也直接忽視了去,這可是從來都沒有的事兒。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竟讓皇上著急成這樣。”

身著淡紫宮裝的女子只溫和地靜立在那裡,未發一言。但見她眉如遠山,眸醞秋水,在初陽的映照下,越發顯得姿態出塵,整個人似一株空谷幽蘭,清新淡雅。

她抬眸望向司成越離去的背影,怡人的面上閃過一絲思忖之意。

那個方向,似乎是……

倏爾,她略一轉身,對著身邊的兩人輕然笑道:“想必定是有什麼急事吧,皇上的事,豈是我們幾個可以過問的。別多想了,這清晨的氣息極好,咱們還是繼續散步吧。”

那二人聽得她這麼說,也不好再多議論什麼,只得相伴著又一起朝前走去。

一路快步到了闕如殿門口,司成越略為一頓,而後對著身邊的人吩咐道:“你們在外面候著,朕一個人進去。”

“是。”

衛德全本想跟著進去瞧瞧,可聽了司成越下了令,只得巴巴地站在了外面,看著闕如殿的大門,在自己眼前開了,而後又重重地關上。

剛踏進去,一股衰敗荒涼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司成越看著滿院的枯樹雜草,亂石成堆,一時間,心緒極為複雜,莫名地有些悲從中來。

這闕如殿,他從不讓任何人踏足,而他自己,也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

這裡,本是宮中最為幽靜安寧,也是讓他最為舒心快樂的一處所在,如今,卻已物是人非。

恍惚中,曾有一名淡然素淨的女子在這裡,對他巧笑嫣然,為他研磨寫字,同他執筆作畫,與他煮酒論詩……

最後,為他誕下麟兒,將一生都葬送在了這裡。

那個女子,是他一生摯愛,卻也是他一生至痛。

輕嘆了一口氣,司成越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地往內殿走去,越往前走著,心中卻越是緊張,似有期待,亦有害怕。

主臥之中,一抹月白的身影背對著門口站立,凝神注視著牆上懸著的一幅畫像。

司成越亦抬頭望去,眼神有些迷濛。

畫中的女子依舊是記憶中熟悉的容顏,溫婉動人,將一生最美麗的時光定格在了那幅宣紙之上,任歲月流逝,他已漸漸變老,而她卻永遠停留在那裡,從未曾改變。

良久,他收回目光,慢慢地走近,在距那抹白影幾步之外站定,聲線略有些澀啞地開口輕喚道——

“音兒。”

廣袖下的手指微動,司雲音轉身,在看到來人時,神情依舊淡漠無波,只清冷地望著他,未發一言。

司成越心中苦澀,到最後只化為一聲無奈的長嘆:“六年了,你……終於肯回來了……”

自從六年前,司雲音封王的那一刻起,他便再未踏入皇宮一步。這次他回來,雖然心知定然不是為了自己,司成越心中已經很安慰,起碼,他願意走進來了,不是嗎?

想到此,司成越心情無比的複雜難言。這個兒子,是他與心愛之人所生,本因極盡寵愛,可他卻親手將他推離身邊,六年來,他日日苦思,對於自己當年的決定是對是錯,仍是沒有答案。如今,對於司雲音,他除了心疼,更多的是虧欠。

司雲音沒有開口,或者說,面對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