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朔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ldo;你發燒了，我們去醫院吧。&rdo;

陳墨哆嗦著躺下：&ldo;不，不去……&rdo;

楊朔皺眉：&ldo;你燒的這麼厲害，光靠吃藥哪行?趕緊起來。&rdo;

陳墨揪著被角，把自己蜷成個球：&ldo;我不去，睡一覺就好了……不想去……&rdo;

楊朔有些生氣，這個孩子，生病了咋還這麼倔：&ldo;你不去?燒這麼厲害，死我家怎麼辦?&rdo;說完了就覺得後悔，有點太惡毒了。

被窩裡的陳墨僵了一下，然後掀開被子哆哆嗦嗦爬起來：&ldo;那我走總可以了……&rdo;

&ldo;靠，你他媽的能不能別這麼倔?&rdo;楊朔活這麼大沒見過這麼氣性的人，氣的腦門子脹痛，見陳墨開始穿鞋了，忙伸手揪住他塞進被窩：&ldo;你是我祖宗!真的!我靠了，祖宗咱不去醫院了成吧!&rdo;

陳墨在被窩裡面掙吧，楊朔一手按住他一手端起水杯：&ldo;趕緊把水喝了，多喝點，發發汗。&rdo;

陳墨端起杯子，顫抖的往自己嘴邊送，杯子裡面的水被他晃的快要灑出來了。

楊朔嘆氣再嘆氣，一屁股坐在床邊，攬過陳墨單薄的肩膀，另一隻手扶住杯子：&ldo;祖宗，趕緊喝。&rdo;

陳墨咕咚咕咚喝完水，靠在楊朔懷裡喘氣。

&ldo;冷?&rdo;楊朔問。

陳墨逼著自己離開楊朔溫暖的身體，搖了搖頭，然後伏在枕頭上繼續哆嗦。

楊朔覺得自己二十八年的氣今天全都嘆完了都不夠用的，他用棉被把陳墨仔細的裹起來，然後去自己房間，把自己的被子也抱過來給他蓋上。

楊朔的被子有楊朔的氣味，蓋過樟腦球的味道，緩緩的滲入陳墨周圍的空氣中，陳墨揪住被子，貪婪的呼吸著。

&ldo;你好好躺著，睡一覺就好了。&rdo;楊朔給小孩蓋好被子，囑咐道。

&ldo;那你呢?&rdo;陳墨的聲音從被子裡面傳出來，悶悶的。

&ldo;我?&rdo;楊朔琢磨著三個字的意思：&ldo;哦，你說我怎麼睡是吧?我還有個毯子，裹吧裹吧就可以睡了，我身體好，一晚上而已。&rdo;

陳墨的聲音又顫顫巍巍傳出來：&ldo;楊朔，我冷。&rdo;

&ldo;還冷?&rdo;楊朔撓了撓頭：&ldo;要不咱去醫院?去醫院打一針，不疼……&rdo;

&ldo;不去!&rdo;小孩的倔脾氣又上來了。

&ldo;行行行，只要你不折騰，什麼都行!&rdo;楊朔揉了揉眉角：&ldo;我把毯子也拿來給你蓋上好了。&rdo;

兩床被子一床毯子，沉甸甸的蓋在陳墨的小身板上，壓的他有些透不過氣。他把被子扒開，露出臉：&ldo;好沉……&rdo;

&ldo;你真難伺候。&rdo;楊朔皺著眉：&ldo;那你說怎麼辦啊?&rdo;

陳墨不說話，只是看著他，牙齒還在不斷的發出咯咯的聲音。

楊朔也沒招了，跑出去拿了支煙點燃，邊抽邊繞圈子：&ldo;要不我從旁邊看著你?等你不冷了就把毯子撤下來?&rdo;

陳墨低下頭，把身子往後挪了挪，空出半張床。

楊朔摸著臉：&ldo;不是吧?你要我跟你睡一張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