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
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司馬懿的眼中露出欣喜的神色,目光炯炯,移向另一幅畫。
“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
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
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一瞬間,大家都安靜了。
顏如雅的目光緊緊追隨著前方那一抹青衣,滿是崇拜。
顏輝、顏洛臉上雖然波瀾不禁,眼底那流動的水光早已出賣了他們此時的震驚。
顏如萱看著為自己強出頭的四妹妹,神情古怪。似驚訝,似感激。
顏於鼎千年不變的死屍臉上有了一抹笑意。
梅琪早已目瞪口呆,打死她也不相信,僅憑兩首詩,就能使兩幅一模一樣的畫變得迥然不同。
不知是誰感嘆了一句:“此畫極妙,此詩更妙!”
人群又鼎沸起來。大家真心地稱讚,沒有一絲巴結與敷衍,大家都被那兩首風格別具一格、迥然相異的詩迷住了。
“小姐,你真是厲害。”念蘭小聲地對我比劃,眼裡是濃濃的自豪與仰慕。
我有些汗顏。其實這兩首詩根本就不是出自我的手,而是陸游與毛澤東的詩作。我充其量也是借鑑。說得難聽一點,我這可是盜版。
我突然有點慶幸來到了三國。唐宋很多有名的詩作都可以搬來用,隨心所欲的,真是暢快!“第二局,顏如玉勝。”
賓客中沒有一絲異議,梅琪也只是不認輸地掃了我一眼,並沒有說一字。
看來這一句我大獲全勝。沒有想到,靈機一動的主意在這兒竟這麼受人歡迎。
“第三局,比舞。”
“什麼,比武?”兩道聲音不約而同地響起,帶著驚訝和懷疑。
梅琪根本不懂武功,若是比這個,她必輸無疑,不僅要為自己辯駁。
而我,沒想到會比這個。心裡有些猶豫,難道他看出了自己身懷武藝?
司馬懿溫和地笑了笑,解釋道:“兩位小姐可能是領悟錯了。在下說的舞是‘舞蹈’之舞,而並非‘武藝’之武。”
“哦。”我點了點頭。跳舞,雖然不是自己擅長的,但現代的那些舞蹈,古人一定沒看過。跳起來,一定會有新鮮感。
我兩步奔回桌旁,拉起念蘭,說:“念蘭,陪我去準備一下。”
“哦,好。”念蘭只有一秒的驚詫。二話不說,和我飛奔起來。留下三個人面面相覷,對著風一般離開得人影發呆。
梅琪對自己的舞藝是很有把握的。的確,作為一個大家閨秀,舞蹈是最普通不過的才藝了。可是這顏四小姐不是普通的大家閨秀。聽爹爹說,她從小就散漫慣了,而且極不受寵,根本沒有接受過禮儀和才藝教導。想到這兒,梅琪灰暗的臉上湧上一層亮光。雖然自己連輸兩局,必輸無疑了。但在最後一局贏一回,也不算太丟臉。
我和念蘭回來的時候,梅琪已經在大廳中央表演舞蹈了。
“玉姐姐,你這打扮?”顏如雅生生地嚇了一跳。她眼前的玉姐姐現在正打扮得要多搞笑,就有多搞笑。微熱的天氣,卻穿著一件偌大的長袍子,頭上還戴著一隻大帽子。那扮相,滑稽極了,就像一個小丑。
顏如雅拼命捂住嘴。她不能笑,她不能笑!
可是,好難——
——呵呵,呵呵。
清脆如鈴的嗓音伴著低沉渾厚的嗓音響起,吸引了正在看梅琪表演的人的注意。
我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正捧腹大笑的兄妹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