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殷懷玉已經知道他是男人了,為何還願意娶他?莫不是當真有特殊癖好吧?
「這嫁衣明明就該做給本郡主的,怎麼會是為他量身定製的呢?豈有此理。」
晴姨:「您息怒、息怒!晴姨馬上就找最頂級的繡娘為您趕製一件更美更艷的嫁衣!」
宋雨筠深吸了一口氣:「去去去,馬上去!——等等,先拿把鋒利的剪子給我。」
……
宋昱有意識的時候,覺得自己像是被放進了滾筒洗衣機裡似的,這馬車拉得飛快,他的五臟六腑都快要被顛出來了。
身上已經再也不是累贅華貴的女裝,而是一身普通衣料的男裝,披頭散髮,看來情況緊急,也沒人幫他扎個頭髮。旁邊放著一個包袱,隨著顛簸而噹啷噹啷的響,應該是一大包銀兩。
宋昱掙扎著看了一眼窗外,發現景色已經變得非常陌生,顯然已經出了城外,到了偏院的郊區,而且他感覺到拉車的人是個武功高手,在他此時虛弱的狀態之下,是無法與他過招的,要想走,只能逃。
宋昱掙了一下鎖鏈,煩惱地皺眉,最後咬了咬牙,運起丹田的內力,瞄準方向從視窗跳了出去……
他從高高地土坡上滾落了下去,一聽到馬車停下的聲音,他定了定神,像是個逃犯一樣,雙手被鐵鏈鎖著,撒丫子地用上畢生的輕功跑了兩裡地,才氣喘吁吁地停下,鬆了一口氣,知道那人沒有追上來。
宋昱在石頭上磨了好一會兒的鏈子,也還是解不開這鎖,急得他是抓耳撓腮,如果他此時還有手可以抓的話。
這天也逐漸黑了,無奈之下,宋昱只能先在就近的樹洞藏身,小憩一下,等著一會兒回現代想辦法。
夜深了,奔波了半天的殷懷玉風塵僕僕地回到宮中,無功而返,眼中不難看出失落,而這份頹然的心情,在看到那件被毀壞的嫁衣時,更是直接被點爆,燃燒成了熊熊大火。
這件嫁衣留在他的記憶非同一般,就好像宋昱身著紅衣時對他的驚鴻一瞥,他明明說過不能動,可宋昱卻還一意孤行地忤逆他,非要撞槍口上。
殷懷玉的爆發也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宋雨筠,你給我滾出來!」伴隨著噼裡啪啦的物品落地被砸碎的聲音,宋雨筠渾身抖了一下,不可置信地走到他面前,「殷懷玉!你竟然敢叫我滾?!」
殷懷玉眼白一翻,冷目橫眉:「本殿下有什麼不敢的?倒是你這個女人有什麼資格直呼本殿下的名字?嗯?!」他雖然脾氣不佳,但也鮮少真正動怒,此時這聲質問的鼻音一哼,甚是滲人。
宋雨筠也是不可一世的性子,就算對他有所喜愛,也忍不住心生怨恨,胸脯劇烈地起伏了幾下,剛要發作,想起兩人之後就要成為夫妻,還是壓下了怒火,故意放低聲音,想要和他好生商量:「懷玉哥哥……」
殷懷玉可不吃這套,一句「別套近乎,你不配這麼叫我。」就把宋雨筠給嗆了回去。
她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地問:「我不配?那誰配?我可是你的正妻!」
「哪門子的正妻?誰的正妻?」
宋雨筠快被裝聾作啞的殷懷玉氣得肺都炸了,「反正幾日後,太子殿下與平樂郡主成親的訊息,就會公佈全天下,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殷懷玉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我要娶的人,從始至終,只有一個宋昱,不是平樂郡主,更不是宋雨筠。」
「他是男人啊,還是私生子,是冒牌貨,你不能——」宋雨筠不解地愣神,追上他的身影喋喋不休,殷懷玉不欲解釋,充耳不聞地走出殿外,「送她回王府,邀月軒你不配住。」
周圍立即出現了兩個氣勢非凡的黑衣人,像是押送犯人一樣,把宋雨筠帶回了王府裡。她忍氣吞聲地到了王府,第一件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