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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睜不開,身子軟綿綿地爬不起來,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覺身邊有人捺開紗帳·她攢了好一會勁,終是拼命說出一句;“翠憐去······找翠思······熄燈,恆兒······就睡了!”

沒意識到她說的是夢話,自己感覺說得清晰,坐在床邊的徐俊英聽著卻是迷迷糊糊·不過好歹聽清了意思,注視著她溫柔靜好的睡容,想不通這樣的女子怎會如此執拗驕蠻,打擊人毫不留情面,他已經下定了決心,私底下任她欺壓出氣,但在外人面前,也那般損他的臉面·就太不應該了·怎可以丟下丈夫,與丈夫的朋友在野外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好在旁邊沒有什麼人,若是被長樂候、安遠候之流專愛看人笑話的好事者見到,他這輩子都別想在他們面前抬得起頭來!

這是他鬱悶不樂的因由,還有那張約定文書,像一塊石頭,時刻壓在心口,想喘口大氣都難。

替她掖好被角,輕嘆一聲,起身離開,去廂房睡吧,還是儘量言而有信,免得她又生事。

徐俊英開門走出上房,翠憐在廊下守候多時,徐俊英說聲;“進去吧,夜裡好生聽著少夫人要仟麼!”

便順廊沿走開,走遼恆兒睡的房間,聽見他又開始哭鬧,不得已出聲問道;

“怎麼回事?”

翠思和奶孃正輪流抱著恆兒,哄不住他,聽見候爺在外頭問,受了一驚,翠思趕緊開門,福身道;“恆哥兒剛醒,這又不睡了,總指著要去上房!”

“把他抱來!”

奶孃抱著恆兒出來,恆兒聽見父親聲音,已經不哭了,一出門就伸出雙手,不客氣地朝徐俊英傾倒過去,徐俊英接住他·也不說話,抱著往廂房去了。

廂房裡白天已被收拾好,傢俱乾淨整潔,繡縵錦被,淡淡的湖色紗帳,都是簇新的,徐俊英把恆兒放在床鋪裡側,吹了燈,和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恆兒也不作聲,東摸西抓,活動場地僅侷限於床內側一小塊地方,徐俊英像座山似地攔在外邊,爬又不讓爬,趴到他身上也搖他不動,不陪自己玩,黑暗中恆兒漸漸膩味了,哼哼了幾聲,徐俊英說;“睡覺!再吵要罰你了!”

縱使是指揮過千軍萬馬的將帥,一個小小幼兒哪裡懂得軍令?不合意起來,昂頭大哭,徐俊英無可奈何,爬起來給他點亮燈,恆兒見燈亮了,停住不哭,爬去拄扯紗帳玩,徐俊英又可以睡一下,不到一會兒功夫,小屁孩又不玩了,還是來煩他,不理就哭,徐俊英性起,瞪著他;“再不睡,這回真得罰你,把你一個人關帳子裡!”

恆兒照哭不誤,兩眼淚汪地舉著小手指向窗外,千般無奈,只好抱他出去,恆兒還指著,方向是上房,徐俊英說;“母親睡了,吵她起來一樣會責罵你!”

恆兒又鬧,翠思走來說道;“候爺累了,把恆哥兒交給女ˉ婢吧!”

恆兒卻一手摟緊了徐俊英的脖子,一手用力搖晃不要翠思,正僵持著,上房的門開了,翠憐快步走來,伸出手;“少夫人醒了,說把恆哥兒抱過去,她有法子不讓恆兒鬧!”

恆兒聽說可以去跟母親,很合作地讓翠憐抱去,徐俊英吁了口氣,返身回房,被這小子鬧得,又煩又累。

只是安靜了一小會兒,徐俊英躺在棉被裡剛剛進入夢境又醒來,恆兒的哭聲並不算大,但習慣了緊張於他的哭鬧,一入耳便條件反射般醒了神,再睡不好。

不得不披衣下床,開門出來見上房燈火通明,窗上映著梅梅的身影,抱著恆兒走來走去,他微笑了一下;哪裡聽來的好法子,熄燈就能讓他睡著?徐家的小孩兒可不是那麼好哄的,他自己小時不知是不是這樣,聽祖母說迂,從老候爺到這一輩的老六老七,都有此毛病,不鬧夠一年半載,不會罷休。

不單隻恆兒會鬧,府裡庶長子慎兒,還有徐俊朗的寶貝兒子·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