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還是去醫院?我送妳。」
「我去哪幹你屁事,拜託你,離我遠一點。」
成昊陰沉的看她一眼,嘴角歪扯了一下,故意的仰頭,大吐出一口煙霧。
「痞子!」映雪罵道,轉身去攔計程車。
她知道他還是會跟來的,甚至於,他已經搬到她對面的套房來了,只為了防止她逃跑,看來馨馨夫人的如來佛掌是不容忽視的。
果然,她踏出電梯,成昊已經斜倚在她的房門口。
她視若無睹的低頭摸鑰匙。
「一天拖一天,妳打算讓他在那等死嗎?」他靠牆,嘴裡依舊銜著煙。
她倏地停下動作瞪他。
「動手術要不少錢吧?」
「你調查我?」
「需要嗎?妳這幾天東奔西跑的不就為了籌手術費嗎?」
「不干你的事。」她找出鑰匙。
「別傻了,人窮命賤,這社會的人情冷暖妳還沒搞清楚嗎?」
「我只聽過『人窮志不窮』,當然,像你們這種人就不一樣了。」她推開房門。
「哈!沒錯,我們是天生命賤,妳咧,大概可以推翻『婊子無情』的論調了,就不知道妳那躺在床上的情人要是醒來,會是感激妳為他的犧牲,還是……」
「你住嘴!」她氣煞,恨不得將成昊的眼珠挖出,但她只是狠狠的甩上門,把氣出在那扇可憐的門上。
「如雪一般的寒氣逼人,是黑夜中映照出一道皚皚的……懾人的光芒。」
當初馨馨夫人是這麼說的,所以給她取了「映雪」的花名,如今才驚覺諷刺。天知道她有多痛恨這個叫映雪的女人,她只想理直氣壯做回孟靈啊!
「妳是誰?」映雪站在鏡前。
鏡裡是一個神情憔悴,披頭散髮的女人。
「妳不是我!孟靈是有理想、有自我、不向命運屈服的,宋瑞澤的靈靈是柔順純潔的,妳不配,妳是映雪!一個為錢出賣自己身體的妓女!」
不!我不要當映雪,我不要!
她擒起梳妝桌上的瓶罐往鏡中的人砸去,「鏗鏘」一聲,鏡裡的人隨之破滅。
「喂,妳沒事吧?」成昊在門外叫。
她擒著一個慘澹的苦笑。
「餵……妳不開門我撞進去嘍!」
她看了鏡裡粉身碎骨的分身一眼,轉身去開門。
「妳……」成昊皺眉往她身上梭巡。還好,沒少一根寒毛。
「定吧,帶我去見你的馨姐。」她有著壯士斷腕的決烈。
「妳要去見馨姐?」
「沒錯,早晚都要面對的,而且……我迫切的需要錢,因為我是個『有情的婊子』。」
「妳別傻了,辦法多的是,何必拿自己的一生當賭注。」
「我沒聽錯吧?你是在勸我回頭是岸嗎?」
「我……為先前的話跟妳道歉,我成昊不是一個沒血沒淚的人。唉--」他不耐的一揮手。「隨妳怎麼想我,總之妳既然讓我遇上了,我就不會讓妳往火坑跳。」
孟靈楞然,這男人?!
「好吧,你告訴我有什麼辦法好想?」
「我還沒想到。」他又恢復酷樣,掏出一支煙,撇撇嘴。「現在妳最好先去睡它一大覺,去照照鏡子,妳的『藕練』和賤狗有的比了,真是夠醜。」
「真冷。」她哼笑。
「會嗎?」
「我說你的幽默真夠冷場。」
「我沒叫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