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天上午9點多鐘,平日裡寂靜的藥鋪裡,那許久未曾響起過的電話鈴聲陡然打破了平靜。大飛和劉紅瞬間警覺起來,大飛一個箭步上前,迅速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小野略顯焦急的聲音:“大飛兄弟,情況不妙啊,臨時有變!原本說的押送武器的車輛不是兩輛卡車、二十八名日軍了。現在變成了三輛卡車,押運的人數也增加到了50多號人吶!這形勢一下子嚴峻了許多,你們可得趕緊想辦法通知王團長那邊,讓他們重新部署,不行就取消行動,可千萬別貿然行動啊!”
大飛聽聞,臉色頓時變得凝重無比,他緊緊握著電話聽筒,眉頭緊鎖,心中暗叫不好。一旁的劉紅見大飛神情不對,也猜到定是出了變故,也將臉貼近電話,好知曉究竟發生了何事。
大飛在藥鋪中如熱鍋上的螞蟻,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他的雙眉緊緊擰成一個“川”字,眼神中滿是焦慮與無奈。時間緊迫得如同燃燒的導火索,“嘶嘶”作響,片刻不停歇,可他壓根不知王濤的設伏之處。王濤此前因形勢緊急,沒來的及將此關鍵資訊告知於他,如今他空有這重要情報,卻似無頭蒼蠅般找不到傳遞之路。大飛在屋內來回踱步,腳下的地面彷彿都要被踏出深坑,額頭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後背的衣衫也被汗水浸溼,整個人陷入了極度的困境之中。
旁邊的劉紅早已慌了神,平日裡的沉著冷靜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在屋內一角匆匆擺上簡易的神龕,雙手顫抖著點燃香燭,那微弱的燭光在緊張的氛圍中搖曳不定,恰似她此刻忐忑的心。劉紅緊閉雙眼,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各路神明的名號,雙手合十,虔誠地拜倒在地,額頭頻頻叩擊地面,心中滿是對神明的祈求,期望能得到庇佑,讓這危機得以化解,讓王濤他們能及時知曉情報變更,躲過這場潛在的危機。
大飛說:“咱倆不能在這裡乾等著,咱們去二龍山,萬一王團長他們和鬼子幹上了,必然損失慘重,我們去也好救助傷員。”
臨近中午,陽光熾熱地灑在大地。王濤派在遠處瞭望打探的哨兵,一路飛奔著回到營地稟報:“團長,前方道路上塵土飛揚,情況有變,來的是三輛日本軍車,並非之前所料的兩輛,看這架勢,估計鬼子人數也增多了不少。”
王濤濃眉緊鎖,陷入沉思。片刻後,他那堅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當機立斷:“三輛車就三輛車!按之前安排推測,若兩輛車配28人,一輛車大概14人,如此算來,總計也不過四五十號敵人。咱兄弟們也不是吃素的,雖說難度加大了些,但咱們依舊有把握打贏這場仗!”言罷,他立刻召集韓偉傑和大鵬前來,準備重新調整作戰部署,那沉穩的身影在營地中矗立,給周圍的戰士們帶來無盡的信心與力量。
鬼子的三輛卡車,如預期那般沿著既定路線行駛。當車隊緩緩經過轉彎處,踏入了精心佈置的埋伏圈。只聽“噗噗”幾聲悶響,為首那輛卡車的車胎瞬間被隱藏在道路中間的鐵蒺藜扎破,車身猛地一歪,橫在了狹窄的小路上,將道路堵得嚴嚴實實。
車上的鬼子兵們先是一陣慌亂,隨後在軍官的呵斥下,迅速端起武器,小心翼翼地跳下車來檢視情況。他們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殊不知,死亡的陰影已經在這看似平靜的山林與江畔間悄然籠罩。山坡上的抗聯戰士們此時都屏住了呼吸,手指緊扣扳機,只等王濤一聲令下,便會如猛虎般撲向敵人。
王濤見鬼子下車檢視,且大部分已暴露在己方的最佳攻擊範圍內,眼中寒芒一閃,猛地高高舉起手臂,而後用力揮下,同時爆喝一聲:“開火!”
剎那間,早已嚴陣以待的抗聯戰士們如蟄伏已久的猛虎瞬間出擊。步槍噴吐著憤怒的火舌,子彈如密集的雨點般朝著鬼子傾瀉而去。“噠噠噠……”清脆的槍聲瞬間打破了山谷的寧靜,在松花江畔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