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濤輕咳兩聲,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目光在大飛、刁蕾和劉紅三人身上游移了一下,而後定在刁蕾身上,緩緩開口問道:“刁蕾,你先別激動。這事兒很蹊蹺,你昨晚怎麼會去阿城,又怎麼恰好被西村一給抓住了?你把詳細情況和我們說說。”
刁蕾微微顫抖了一下,從大飛懷中抬起頭來,臉上還掛著淚痕,抽噎著說道:“我……我原本在城外的一個親戚家躲著,但是我聽說阿城有一些抗日誌士的訊息,我想……我想或許能找到大飛或者能為抗日做點什麼。我知道這很冒險,可是我實在不想就這麼幹等著,什麼都不做。”
她用手抹了一把眼淚,繼續說道:“我小心翼翼地進了阿城,可沒想到城裡到處都是日本兵和偽軍在巡邏。我在一個小巷子裡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一個日本兵,他一下就起了疑心,開始盤問我。我當時特別害怕,說話都不利索了,估計他看出了我的慌張,就把我帶到了指導官西村一那裡。西村一看到我,就像看到了獵物一樣,眼睛不住看我的臉。我以為他是看上我的容貌,被帶到他的住所,才知道他想吃掉我的腦袋……”
刁蕾說完,情緒又難以自抑,身體一傾便要再次扎進大飛懷裡。此時,劉紅一個箭步上前,她那常年在山裡生活鍛煉出的矯健身姿此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只見她伸出手臂,一把將刁蕾穩穩地摟入懷中,動作看似有些粗魯,卻也帶著山裡人特有的質樸與豪爽。
劉紅緊緊抱住刁蕾,在宣示著自己的主權,同時又像是在以這種方式給予刁蕾安慰。她那明亮的雙眸狠狠地瞪了大飛一眼,這一眼中飽含著複雜的情感,有對大飛此時猶豫不決的不滿,有對刁蕾與大飛之間往昔情感的醋意,也有身為未婚妻想要掌控局面的決心。
大飛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愣在原地,他的嘴巴微微張開,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眼神中滿是驚訝與無奈,原本懸在半空的雙手此刻尷尬地垂在兩側,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劉紅將刁蕾摟著,心中暗自叫苦,深知這一場情感的風暴才剛剛開始席捲。
刁蕾整個人呆愣住了,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不可置信地看向大飛。她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喉嚨裡的酸澀哽住。
大飛深吸一口氣,鼓起了極大的勇氣,他微微抬起頭,目光堅定卻又帶著一絲愧疚地說道:“刁蕾,這是事實。在你遭遇那些變故之後,我以為……我以為我們可能再也不會相見了。那段時間,我沉浸在痛苦與迷茫之中,而劉紅不光救了我們五個人的命,她還一直陪伴在我身邊。她來自山裡,有著山裡人的豪爽、善良和堅韌。在共同經歷了許多事情後,我們彼此扶持,漸漸地產生了感情,並且我已經和她定下了婚約。”
大飛的聲音有些低沉,他看著刁蕾那受傷的眼神,心中猶如被重錘敲擊。“我從未想過會再次與你重逢,如今這局面,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但我不能對你隱瞞這件事,我不想欺騙你,也不想傷害劉紅。”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整個人像是站在命運的十字路口,被情感的繩索緊緊捆綁,動彈不得。
王濤眼見屋內氣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來,略一思索,便尋了個佈防之事的藉口,匆匆將大飛帶出了屋子。
兩人來到屋外一片靜謐的角落,王濤微微皺著眉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深意,拍了拍大飛的肩膀說道:“大飛啊,我知道你心裡頭也亂得很。你先別慌著做決定,也別急著去處理你和這兩位姑娘的關係。依我看,你得回去問問你娘。你娘經歷得多,見識廣,她的想法或許能給你指條明路。”
大飛抬起頭,眼神中滿是迷茫與困惑,他有些無助地看著王濤:“王濤,我現在腦子一團糟,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對刁蕾有曾經的情分,可劉紅又是我的未婚妻,我不想傷害她們任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