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茶几上滿臉都是淚,我實在看不過去,只能對她擺擺手:檢查不用寫了。
莉莉娜歡呼著就跑沒影了,留下我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展開一張紙條,這是剛才從小泡泡嘴裡摳出來的,已經被咬的不成樣子,不過簡單的幾個詞還是能看見的。
寫的確實很認真,不過說實話,這東西對莉莉娜的約束力從一開始就沒人當回事的。
讓她寫檢查只是個象徵意義,我很清楚這點,那丫頭的教育不是依靠一張檢查就能搞定,我想做的只是讓她知道有些事不能隨便亂做而已,至於懲罰——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麼懲罰能讓她這樣油鹽不進的主痛改前非,莉莉娜對任何痛苦的耐受力都是變態級的,而且家裡也沒人能狠得下這個心不是。
“雪丫頭,你那三……兩句話能說明白點不?”等所有人回到各自的軌道上該忙啥忙啥之後,我扭頭看了大小姐一眼,賊兮兮地湊了過去,“聽得我沒著沒落的,尤其是第二句——這要是按一般劇情都約等於死亡宣言了。”
“跟回老家結婚有同等效力對吧?”大小姐白了我一眼,“一猜就知道你想什麼。不過你應該知道,關於未來的東西我都只能言盡於此,時候到了你自然會知道,反正有我在,最壞的情況已經避免了。”
我想想也是,於是安心靠在沙發上一邊思考接下來的行動一邊給水銀燈上發條,儘管我不知道她的動力跟發條有個毛的關係,但我知道只要以恰到好處的速度給這丫頭擰兩圈,她就特別高興——這個恰到好處的速度是很重要的,擰的快了她會咬人,比如咬莉莉娜,而且不管我們誰給擰快了,她都會去咬莉莉娜,這導致某教宗經常莫名其妙地突然多一腦袋牙印,這種撩撥讓人偶和教皇之間的戰爭形勢愈發水深火熱。
擰著擰著我就想到一件事,你說水銀燈的體內結構是什麼樣的,就這麼不斷地擰發條怎麼就沒有擰斷的時候呢,而且據那些鍊金專家所說,水銀燈的身體是用陶瓷、金屬、石頭這一類的堅硬物質作為原料煉製出來,但是……
我隨手捏了捏正處於安靜狀態的人偶少女的臉蛋,你看,這手感跟個普通的人類小女孩一模一樣嘛,頂多就是尺寸小了點。
“笨蛋人類,你幹什麼?”
水銀燈懶洋洋地捅了捅我的胳膊肘。
“我很好奇你肚子裡是什麼樣的……”
毫無意外,我被咬了,而且是那種死不鬆口的咬著。
我胳膊上掛著水銀燈,來回甩了兩下,小人偶就跟個風火輪一樣跟著轉圈,於是只能無奈地任由她裝備在自己手上,然後看了看珊多拉:“我想了想,或許應該派偵查部隊去那個世界的原座標看看。”
這個決定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我覺得它可能跟林雪的第一個提示有關,按照林雪的說法,那個已經毀滅的世界好像是留下了廢墟,當年滅絕的人類就藏在廢墟里面,儘管神族的觀察員在世界原座標什麼都沒找到,但說不定現在再過去看看還能有什麼別的發現。
這時候我就有點鬱悶了,你說先知是多麼讓人抓心撓肝的一個職業啊,丫什麼都知道,但就是什麼都不能說,找先知詢問人生是一件特別苦逼的事兒,但設身處地地想一想,我覺得身為先知恐怕更苦逼,這需要一顆何其悶騷的心才能支撐起這種說話統統截留半句的生活方式——要是林雪有淺淺那樣的性格,恐怕現在已經在第四精神病院躺著了。
在我不經意間再次神遊天外的時候,珊多拉已經考慮完我的建議,她點點頭:“這是唯一的辦法,冰蒂斯,當年那個世界的座標你有麼?”
“有,但說實話我覺得沒啥用,”流氓女神一邊仰著脖子給嘴裡倒膨化食品最後那點渣子,一邊擺了擺手,“神族的觀察員在那轉了上千年都沒發現,我覺得你們是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