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突看到睿王進了他和方明、景平、景清幾人共用的營帳,須臾,又攜方明出了來。方明手中拿著一根什麼東西,二人返身回走,似有事折回翹楚的營帳,他微微苦笑,趕忙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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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
翹楚傷口還痛,撫著頭正要睡去,突覺唇上一癢,她朦朦朧朧睜開眼睛來,只見眼前落了道高大的身影。
對方似遭遽擊一般,立即退了一步,她頓時覺得唇瓣輕了,她有些不耐,半囈語道:“去去去,別吵我。”
回她的是輕輕的嗤哼聲。
她沒再理會,閉上眼睛,手突然被人有些粗魯地抓起塞回被裡,很快卻聽到細微的像瓦礫劃過地面的聲音傳來。
她想睡,卻被打擾,心裡越發氣悶。剛才雖看不清晰,但她自然不會以為進來的是誰,除去那人還有誰能進來?他說出去吩咐廚子,這回來了卻不上床睡覺,盡在折騰些什麼擾她清夢?
忍著睡意再次開啟眼睛來,燈火將前面男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他側立著,手裡拿著一支軟帚,他在……掃地?!
她愣住,隨即有些明白,看他將地上的瓷碎掃到一邊,似頗為滿意的瞥了地上一眼,才將掃帚扔了。
真是個瘋子,掃個地有什麼可高興的!
看他有返身之狀,她連忙閉上眼睛。
榻沿微微一沉,他似乎坐了下來,接著一陣蟀蟀的響聲傳來,她又是一怔,那似乎是穿靴子的聲音……
也是,剛才他鞋子沒有穿就出去了,他怎麼不將靴子穿上才掃地,現在又要到哪裡去……
雖然這些與她無關,她還是微微發著怔,不覺又睜開眼來。
目光恰落在他的手上……他側身坐著,微微俯著腰,確實在穿著襪靴,手掌翻轉間,右手手背紅腫觸目。
“上官驚鴻。”
瞥了眼地上掃得遠遠的碎瓷,看他正要站起身來,略一思索,她還是叫住了他。
睿王似乎微微一震,隨即返身過來,輕聲道:“醒了?再歇一下罷,吃食才剛命人去做……”
他和她說話,總是人模人樣的,看去便是流彩謫仙一般,哪有剛才半分古怪——
“你的手,不包紮不上藥也不痛嗎?”她不想與他多話,淡淡打斷了他。
睿王目光古怪地盯緊她,她越發不耐,目光轉了轉,手探到榻邊,將剛才他替她裹傷遺在榻上的藥箱抓到身前——拔箭那天,這個箱子就一直擱在這裡,倒應了她的厄運。
她也不客氣地回盯他,探身出來,將他的手捧放到自己身上,沉著聲問,“用哪種藥膏?”
“啪”的一聲,她一愣,藥箱迅速開了。
什麼少爺病!這男人自己似乎愛理不理,這時看有人服侍,動作極快,立刻便將藥箱開啟,將紗布和其中一個瓶子拿了出來。
他將地上碎礫掃淨,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但起碼她下來的時候,不至於一不小心便扎到腳。
她便替他裹一裹傷吧,二人之間,總歸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欠才好。
她淡淡想著,瞥了眼他手上經她精心打弄過的大型蝴蝶結,將他的手推了下來,轉身繼續睡。
雖看不到,總感覺有絲緊繃的目光從背後而來。
半晌,她聽到他淡淡道,我去辦點事,稍會就回來。
她輕輕“嗯”了一聲,心裡並不以為意,管他是不是夜會誰,管他要去辦什麼事,都和她無關。
發上微微一重,似被人一撫而過,才聽得腳步聲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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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兒,你出去外面看看發生什麼事了,怎有聲音傳來?”
郎霖鈴狠狠將被褥一掀,坐起身來。
她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