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唐天醒了,被尿憋醒了。
償試著起來,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徹底放棄坐起來的想法。尷尬地看著伏在身邊熟睡的珍兒。
珍兒伏在身邊,像只受了驚嚇的小鹿,倦縮在唐天身邊。
俏麗的臉上帶著幾分疲憊,眼角風乾的淚痕清晰可見,小手死死地握著唐天的被角。
看著珍兒哭得有些浮腫的雙眼,唐天心中暖流湧動,眼底不知不覺中湧出一片水霧,淚水模糊了雙眼。
唐天的受傷令珍兒心神俱憊。
一直以來,珍兒就像一個小妹妹,不離不棄地跟著唐天,唐天深深地覺得對不起她,一路而來,沒有給她太多的幸福,心中湧出深深的疚意。
疚意中更有一種傷感。
如果放在和平的年代,珍兒這般如花年紀,應該在校園裡讀書,快樂地成長,與同學一起快樂地記錄著人生最亮麗的青春時光。
然後上大學,過著五彩斑斕的大學生活,分享著成長的快樂……。
該死的年代,該死的大宋。
大宋不僅是該死還額孃的無能。
一群沒有風骨的文化犢子掌管大宋,除了忽悠,真不知他們會幹啥。
想起這群沒有風骨的讀書人,浪費人生最多、最好、最美的時光在讀死書,唐天不由得怒氣上竄。
這幫該死的讀書人之中,很多人心理在一定程度上變得扭曲,有人甚至到了變態的程度。
他們為了維護他們的利益咬得狗血淋頭,不顧臉面地相互撕咬,東林黨爭,互相傷害。又有誰真正想過百姓的生死。
哪有什麼民族道義、人性尊嚴?
唐天不由得想到門外跪著的近百名該死的讀書人,這些人就是為了他們的利益,一直在死槓。
哪怕有人死了,他們依舊無動於衷,毫無人性,更無道義可言。
唐天不由得想到,此次暗殺會不會與他們有關?
有關,必定有關聯。
難道是躲在這幫讀書人,看到自己不會遷就順應他們意思,才會下此毒手?不由得心中一怒,身體一動,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
“嘶。”
唐天痛得嘶了一口涼氣,腿部熱熱脹脹的感覺,襲捲全身,腹部脹得更是厲害,尿意十足。
“你醒了,唐天哥哥。”
珍兒眨著紅紅的雙眸,喃喃道。僅接著問道:“現在一定很痛,過一會我再放些麻沸散,看來你沒有傷到筋絡。”
“珍兒,你叫人進來。”唐天急忙用手遮住臉,趁機抹去剛剛流出的淚水,急忙轉移話題,輕言道。
珍兒看著唐天略有些猶豫,接著一本正經地問道:“你是不是要起夜?”
一向沒臉沒皮的唐天,聽到珍兒的話,一時無語,不知如何回答。接下來珍兒的舉動,更是讓唐天為之一驚。
珍兒居然拿過一個木盆,意思再明顯不過,讓唐天就地解決。
“你去叫軍士進來,他們可以的。”
珍兒看著唐天一意堅持,只能叫來軍士幫忙,軍士扶著唐天,嚴格來說是架著唐天出了屋子。
唐天再次勸著珍兒不用跟在身後,並再三保證,他一定會小心。珍兒雖然答應了,還是不放心地守在門口,看著唐天的前往旁邊的旱廁。
旱廁是唐天套用後世的公共廁所,一來解決大家公共衛生問題,二來解決土地肥料的問題,這個年代沒有化肥,唐天已經做好明年春播的準備。
方便之後,輕鬆了許多,透過夜裡的寒意,他無意地瞄了眼門外。
“他們還跪在門外嗎?”
架著唐天的軍士微微點點頭,目光閃過一絲怒意,並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