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又止,目中若有所思,有些拿不準地搖搖頭。
卞莊又問:“說來也怪,你是龍族,他是鳳族,龍鳳本就是死敵,你們還以兄長、賢弟這般稱呼。”
“總覺得金鵬將軍頗為親近,”敖乙緩聲道,“龍鳳大劫已是陳年舊事,歲月如此久遠,也沒什麼恨意難平。
我此前曾問過父王……罷了。”
敖乙輕嘆了聲,閉上雙眼,心底卻浮現出了前些時日,自己跪在父親面前的情形。
‘父王,孩兒總覺得道心之中缺了些什麼,孩兒總覺得,如今這天庭待的十分別扭。
父王,是不是此前發生了什麼事……’
‘閉嘴,退下。’
又是這般結果。
敖乙看著自己掌心的調令玉符,不由得有些出神。
卞莊嘿嘿一笑,枕著胳膊躺在那,卻是說不出的舒坦,喃喃道:“要是能再見到姮娥仙子,那該多好。”
敖乙笑了笑,卻並未開口多說。
與此同時;
梅山,二郎真君楊戩居所。
已修煉成少年模樣的哪吒剝著橘子,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的銅鏡直播。
銅鏡中是幾名仙子排舞的狀況,這是慶典用舞,可以拿出來跳;
若是給玉帝陛下,或是蟠桃宴獻舞,自是不能當眾排練的。
楊戩在一旁哈了口氣,細心擦拭著三尖兩刃槍。
哪吒突然道:“師兄,最近我煞氣的毛病可能要犯了。”
楊戩手一哆嗦,三尖兩刃槍差點把他八九玄體搞出點血絲。
“哪般症狀?這可不是小事。”
“這個,”哪吒有點說不準,目光從銅鏡上挪開,看著房頂,“心底總是會浮現出一個淡淡的人影,而且時不時地會有幾句話在我耳旁響起。
感覺好像是魔祖在召喚。”
楊戩如臨大敵,正色道:“你且躺好,我用天眼一觀。”
“別亂看啊,”哪吒有些不好意思,“我現在可不是小屁孩了。”
楊戩嗤的一笑,自袖中拿出了一隻卷軸擺放在側旁。
他與龍宮某位公主殿下的婚約,那位公主前年剛破殼,被送去瑤池教養,百年後完婚。
婚約是玉帝賜下的,意在讓楊戩去代表龍族、牽制龍族。
楊戩仔細思量後也沒拒絕,他也到了成家的時機,對方只要賢良淑德就可,不會因為自己是苗根正紅的人族,而對方是龍族,咱就瞧不起他們。
當下,楊戩開了天眼,對準哪吒額頭,窺見哪吒靈臺。
只是一瞬。
楊戩先是一愣,而後面色一白,呼吸都有些急促。
哪吒納悶道:“怎……”
楊戩手疾眼快,突然向前摁住哪吒的嘴,立刻道:“莫要開口,這煞氣已是成型,咱們先去找師父師伯。”
哪吒不明所以,楊戩卻是如臨大敵,提起長槍、招來二哈哮天犬,與哪吒一同朝乾元山遁去。
他看見,那道飄在哪吒心頭的虛影,突然想到了師父對自己說過的一件事。
天道禁忌;
反天者;
曾一手拉起整個天庭,卻被道祖驅逐走的禁忌生靈,真正的太白金星。
‘長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