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你我能享福。”
裴遇輕哼一聲:“實話?”
“一半實話,不算真心話。”
“那另一半真心話是什麼?”
瞎子也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是裴遇還是孟淮之,都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你清楚我的卑劣的過去,也知道我內心的渴求,更清楚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咱們是親人,有時候血緣其實沒那麼重要,是不是?”
他話少,有時候跟路東說話都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出來蹦,跟裴遇還好,起碼還能連字成句。
他們倆之間通常不用說什麼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這兩年以來,瞎子在裴遇跟前話慢慢多了起來,但也都是一些關心的話。
他很少這麼真心實意地說這種心裡話。
“有點矯情吧。”他說完自己就不好意思了:“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說這麼噁心的話。”
他說完又覺得不妥當,甚至都有點慌了:“但都是真心話。”
“我就喜歡你說這種矯情話。”
黑暗中裴遇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裡帶著難得的爽朗:“以後多說點,我愛聽。”
“跟個老變態似的。”
瞎子肩膀一甩甩開了裴遇的手,他轉身往外走:“再不出發真就來不及了。”
裴遇轉身往外走:“說好的我一個人去就一個人,不管是你還是路東都不要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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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的聲音卻堅定得很:“我必須送你過去。”
“你別犟。”
大概是剛才那番交談,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又親密了一點,瞎子說出了一句以前怎麼都不會說出來的話。
他說:“該犟就犟,你別管我。”
因著這個緣故,瞎子開車送裴遇到了目的地附近。
要進入‘水調歌頭’還得經過一片狹窄的水域,這片水域只能透過一條小船,船上最多也只能容納兩個人。
“接下來我自己一個人去。”裴遇下了車:“聽我的。”
瞎子這次聽了他的,低沉地嗯了一聲:“安全最重要,如果不正常,第一時間發訊號給我。”
“知道了。”裴遇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放鬆點。”
瞎子面無表情沒說話,只是抬頭看了看天,依舊陰沉沉的。
裴遇往前走,走到水路入口的時候,意料之中發現一旁的蘆葦叢中已經準備了一艘船。
他解開固定的繩索,推了一把船,隨即跳了上去。
瞎子看到那艘船影緩慢離開,心裡的擔憂化為煩躁,掏出一根菸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那艘船隻能靠人力劃,裴遇的船劃的並不慢,船頭懸著一盞煤油燈,一陣涼風吹過來,兩旁的蘆葦簌簌作響,船頭的煤油燈也輕輕搖晃了起來。
周圍的蛙聲和蟬鳴聲很明顯,但裴遇卻在這樣的環境裡感覺到了靜謐。
他抬頭看了看陰沉得沒有一絲光亮的天,又藉著煤油燈的光亮去看水面劃開的波紋,忽然覺得內心十分寧靜。
:()逐光【刑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