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另一個線人,那時候老郎還沒有打入犯罪集團內部,他根本接觸不到核心的線索,你爸犧牲後,他給我傳過訊息,他找到辦法可以進入犯罪集團內部了,我知道,他想為自己的戰友報仇,我也知道難度很大,但無論是作為上級還是戰友,我都沒有理由阻止他。”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呼吸都有點急促了。
宋晏辭找到紙杯給他倒了杯涼水遞過去,閆利民一飲而盡後呼吸才順暢了一點。
“之後的兩年裡,他傳送線索很艱難,我們聯絡的間隔也越來越長,直到八年前6月20號,我們最後一次聯絡,此後八年,我再也沒有他的音訊。”
顧己問:“您最後一次跟他聯絡,是透過什麼媒介?”
“電話。”
閆利民說:“6月20號白天,下午三點14分,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接通後對方只跟我說了城西路建設銀行這幾個字,我聽出了他的聲音,但也意識到他當時的緊迫……”
宋晏辭心中情緒翻湧:“您說的,是八年前城西建設銀行爆炸案?”
閆利民聲音沉重:“沒錯,就是那個案子,那次爆炸案,如果我們晚一點收到線索,將會產生無法預估的後果。”
顧己帶著疑惑看向他們。
宋晏辭向她解釋:“在警方迅速出動的情況下,那次爆炸案依舊造成了9死13傷的重大傷亡,建設銀行內部的損失也很大,如果再晚一點,附近居民根本無法撤離。”
閆利民拿起水杯喝水,才意識到杯子已經空了。
他手裡捏著杯子:“之後我查了打電話的號碼,才知道那是他當天臨時找人借的電話,在這之後,我徹底跟他失去了聯絡。”
他站了起來,身形有些晃盪,撐著桌子才站定:“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尋找他的下落,總歸……總歸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啊……”
如果他遭遇了某些意外,失去了記憶,流浪到了距離警局並不遠的城南垃圾處理場附近,那麼這些年,他究竟是怎麼過的?
閆利民心口彷彿壓著一座荒蕪的山,他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顧己,宋晏辭,我給你們兩天的時間,把這個案子給我徹頭徹尾地查清楚,我會盡最大限度給你們支援,這是我們的同志,就算死,他也該躺在烈士陵園裡,而不是流浪在大街上!”
顧己和宋晏辭站直身體,兩人沒有說話,只是用一個標準的敬禮回答了他。
從閆利民的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顧己接到了聶忠華的電話。
“趙子林不見了。”
她和宋晏辭相對而視,目光分開的時候,看到樓下岑虎和齊飛正押著秦玉森進來。
在他們後面,是重案組的兩個同事帶著蔣麗進來了。
:()逐光【刑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