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
譚拜的一個家奴疾奔而來,一手按著腰間佩刀,一面小心翼翼的在崎嶇不平的陣地上閃避著。“大將軍有令。各部馬上統計一下傷亡情況,二刻之後到塔山堡議事!”
虹螺山。南粵軍大營。
李華梅的大帳之中數十盞馬燈將營帳照得通明。
近衛旅、玄武鎮和寧遠軍的數十名軍官齊聚在這裡,統計、總結今日這一戰的傷亡和斬獲情形。
各部的傷亡經過統計。著實嚇了眾人一跳,今日這次試探性的進攻,各部折損將近一千餘人,其中以寧遠軍傷亡人數最多。原因倒也很是簡單,相對於南粵軍二部,寧遠軍的軍紀實在是太差,進攻沒有隊形,一湧而上,見勢不妙然後便蜂擁退下,這一來一往之中,便給兩白旗的火銃兵制造了大量殺傷的機會。而且在進攻和撤退過程之中自相踐踏也是不在少數。一千多人的傷亡之中,寧遠軍便佔據了數百人。這些人中,很多還是各級軍官將領的家丁親兵。今天這筆買賣真的是幾乎把本錢都賠進去了!寧遠軍系統的各位軍官人人心情悲痛,一語不發。
“寧遠軍陣亡的兄弟,參照我南粵軍的撫卹金標準發放。願意要錢的有錢,願意要東西的有東西!”
莫鈺知道這群老軍棍們內心的想法,急忙丟擲了一個極為誘人的餡餅。“受傷的兄弟已經送到衛生營去了。大多數人可以傷愈歸隊。到那時,這些掛過彩的傢伙,更是好兵!”
對於莫鈺這話,寧遠軍的幾個參將、遊擊之類的軍官倒是十分相信。送那些傷兵到衛生營時,他們卻也見識過南粵軍衛生營的醫生們是如何治療那些被韃子刀箭銃炮所傷的彩號。
那些被清軍弓箭所傷的彩號,為了將重達二兩,既沉又大且帶著倒刺的箭頭取出,少不得要多受些苦楚,為了避免他們會被大出血而送了命,醫生,們將他們的傷口割開,拔出箭頭。這個時候可是沒有那些乙醚之類的麻醉劑,做這些手術時,彩號們一個個哭爹喊孃的嚎叫。
那些醫生們的一套流程更是看得這些軍官們心驚肉跳,肉疼不已。先用沸水與食鹽水清潔身體與傷口周邊,而且反覆清洗數次,還用大團潔白的棉花,熬上一些叫酒精的東西,不斷擦拭傷口血塊,一些受傷較重的軍士。需要的棉花就一大堆。
那酒精更是要從白酒中提純出來,可以有效防止日後傷口感染。這些當然都是好東西,不過救治一個普通軍士。就耗費這麼大,這兵。如何養得起?
這個時代,除非一些家丁親衛,或是正兵營的軍士,可能用布帶包紮一下傷口,就是用食鹽水與白酒清洗傷口都少,因為各將官舍不得啊。
一次次清洗傷口後,還要敷上藥,最後用一個叫紗布的東西。將各人傷口處包得嚴嚴實實,日後定期換藥,還有口服藥,一直到痊癒為止。
相對來說,南粵軍的傷號較為少些。一來南粵軍的戰術動作、紀律擺在那裡,不太容易造成密集隊形下的傷亡。二來,他們的盔甲質地優良防禦效果遠勝於寧遠軍裝備的甲冑。三來,幾乎每個南粵軍士兵身上都隨身攜帶的救命包,可以在受傷之後就地進行自救互救。
好在現在是冬天,不必太過於擔心傷口感染化膿之類的事情。不過,大量原本自度必死無疑的傷號,被幹淨利落的處理過傷口之後。頗為驚愕的被民夫抬到一旁的民房之中休息將養。
“每個彩號有一筆撫慰金,另外,有半個月的將養期,將養期間,享受南粵軍彩號的伙食。”
莫鈺繼續的給那些參將遊擊們吃了一顆定心丸。
在大帳正中,懸掛著一張巨大的地圖,幾個軍官們手腳麻利的在地圖上用硃砂標識出清軍的防禦陣地。
經過一天的試探性進攻,雙方付出了將近兩千人的傷亡代價,進攻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