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妄低眸看著環在自己腰側的細臂,喉結滾了下。
“我不想一個人待著,難受。”
她把臉埋到他的胸膛上,眼眶都紅了。
“是麼?”
薄妄忽然勾唇,一把將她橫抱起來,轉身看向薄崢嶸,神情散漫,“不好意思,我老婆太黏人,就先回房了。”
說完,薄妄抱著鹿之綾就走。
鹿之綾抱住他的脖頸,乖巧地靠在他身前。
“……”
保鏢們猶猶豫豫地跟上去,想攔又不敢攔。
“好了!”
丁玉君不滿地睨向薄崢嶸,“崢嶸,這個家是你做主,整個財團是你做主,那請問,之綾的肚子我這個老太婆能不能做主,能不能過問?”
“母親……”
薄崢嶸皺眉。
丁玉君掃了一圈眾人,“這是我第一個重孫,容不得任何閃失,既然之綾不舒服,那就先讓他們夫妻去休息,我留下來給各位賠罪。”
“老太太,您說笑了。”
“對對對,小事小事,重新上菜就行了。”
眾人哪敢讓老太太賠罪。
“……”
鬱芸飛站在薄崢嶸的身後,眼裡的不悅一閃而逝。
這還是第一次薄妄惹薄崢嶸發怒後沒遭到家法,有點不太對勁。
……
一頓家宴吃得不歡而散,薄崢嶸的臉色一直難看到結束。
六樓,傭人匆匆進了房間,低聲在夏美晴身邊道,“夏夫人,先生沒去鬱夫人那邊,去書房辦公去了。”
剛洗過澡的夏美晴坐在化妝鏡前擦著貴婦水乳,聞言冷笑一聲,“鬱芸飛那女人就喜歡各種挑撥,再出來在崢嶸面前賣溫柔,沒想到今晚失效了。”
“她今晚挑撥了一晚上都沒讓大少爺傷到層皮,估計很嘔吧。”傭人在一旁陪笑。
“那肯定。”
夏美晴道,片刻又蹙起眉,“但是有點奇怪啊,之前我一直以為老太太是對薄妄失望了,才會隨便給他成個家,留個孩子,可你今晚看到沒有,老太太對那個鹿之綾態度很特別。”
老太太一看到那瞎子就笑得跟朵花似的,還拉著人一一敬茶,給鹿之綾撐足了面子,這明顯是認定這麼長孫媳了。
這不應該啊。
薄楨窩在一旁的沙發上打手機遊戲,刀光劍影打得不樂亦樂。
夏美晴忽然放下面霜,看向自己的心腹傭人,臉色嚴肅起來,“你還記不記得,薄妄剛認回來的時候老太太疼得跟什麼似的,還說將來薄家都是他的,可後來發現薄妄不堪大用,才慢慢沒了這話……你說,老太太不會動起重孫的主意吧?”
“這還真不好說,薄家向來都是傳長子的,要是大少奶奶生下薄家的重長孫……”
傭人跟著擔憂起來,“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麼?”
夏美晴想了想,轉眸看向沙發上的兒子,笑著道,“沒事,薄楨還小,鬱芸飛現在比我更急,我才不輕易髒自己的手。”
薄家是個盛族,代代由長子治理整個家族。
經歷重男輕女的年代後,薄家改了規矩,若是先生下女孩,則長女結入贅婚姻,繼承姓氏的同時一樣繼承薄家。
從這一點看來,薄家的規則不管怎麼改,根深蒂固的思想就是傳長、傳長、傳長。
在薄妄找回來之時,鬱芸飛一直以自己生下了薄家的長子而驕傲,薄妄回來後,她慌了好兩年,一直挑撥薄崢嶸和薄妄的父子關係,直到薄妄徹底沒了繼承的希望才罷休。
鬱芸飛那個人精,一定也發現了老太太對鹿之綾的特別。
不管老太太是不是真動了傳重長孫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