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四叔公開頭,剩下的人陸陸續續開口——
“是啊,江南那幫人不好搞,太抱團了。”
“就拿上次的土地拍賣來說,以鍾家的實力根本沒能力和我們爭,結果呢,他們在拍賣會上搗亂,搞得土地重拍,這一回,廖家、裴家硬生生將資金撐到位,讓鍾家把地拍下來。”
“薄總,要我說,我們就是太文明瞭些,那女人搶男人還得咬兩口撓個臉呢,我們正兒八經做事不行。”
他們文明,江南那幫人不跟他們講文明啊。
聽他們說著各種各樣的難處,越說越熱烈,有義憤填膺的,有捋袖子想幹架的,有吃到虧滿臉難過愁苦的……
菜市場一樣熱鬧。
薄妄冷眼看著,抬手往上推了推眼鏡,薄唇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地道,“那這樣吧,我們把江南那幫人都殺了,怎麼樣?”
他的聲線低沉,語氣幽幽的……為偌大的會議室平添一抹死人般的涼氣。
菜市場安靜了。
眾人默默看向他,薄妄坐在主位上,以手為槍,虛指了下自己的太陽穴,慢悠悠地繼續,“一槍一個,從根源解決問題。”
“……不、不好吧,薄總。”
有人弱弱地道。
好歹還是個法治社會來著……
“知道不行還不給我想辦法?”
薄妄冷著臉將一份檔案用力拍在桌上。
“砰!”
“想不出來,你們就給在這裡吃喝拉撒,誰也不用走了!”
“……”
小學雞高層們鬱悶地趴到桌上。
就說麼,怎麼今天開會薄總不把小少爺帶過來了,原來是要大開殺戒。
人果然是需要逼一逼的動物,在薄妄的高強壓下,高層們主意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
“廖家和鍾家不是合開一片商區麼,我們派商業間諜進去,以其中一家的名義搞事,鬧兩家不合怎麼樣?”
“這是個長久方案吧,你看咱們薄總像是願意慢慢等的麼?”
行,pass。
“阮、裴兩家現在是江南最厲害的兩家,而且聯姻在即,我們用個美人計去勾引那裴默,讓兩家反目成仇。”
“那龐家和鍾家還有仇呢,現在還不是抱得死死的?面對我們江北人的時候,他們會把我們當成頭號敵人,什麼私仇都能放下。”
江南人又不是一群白痴,關鍵時刻他們知道利益最重要。
行,再pass。
“實在不行我們搞輿論吧,挖一挖他們以前的密事,誰和誰有仇全捅媒體上去。”
“輿論戰出效果的時間也沒你想的那麼短,而且要是那幫人不上當呢?不顯得我們像狗急跳牆。”
行行行,繼續pass。
想要立竿見影地瓦解江南聯盟,哪有那麼容易。
薄妄到底是怎麼回事?
之前他自己都說江南計劃是個長久計劃,怎麼突然間就下達這種死命令,一定要在短時間內拆了江南聯盟?
大姨媽來都不帶這麼反覆的。
薄妄坐在那裡,黑眸陰沉地看著他們討論。
不解決江南那幫人,鹿之綾在江南難以太平。
……
幾天後,雨後的江南格外清新,連葉子都洗得更綠一些。
鹿之綾和米叔在菜圃裡忙碌,將季丫小朋友薅禿的菜地重新種下種子。
米叔翻地,她把菜籽灑下去。
“好想快點吃上自己種的菜。”
鹿之綾蹲在菜地裡看向旁邊又長高一些的菜苗,還好,季丫沒給她全薅了。
【小姐還想吃什麼水果,我們也可以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