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破綻

&ldo;殺，殺人啦！&rdo;

滿街鬧哄哄的人驚叫著四下奔逃。

遠處散修們面面相覷：怎麼輕易就殺了，難道這不是知道寶藏的兩個倒黴蛋？還是‐‐

他們想著方才情形，那人先是跪地求饒，陳禾沒理會忽然動手。

這元嬰期與化神期拼命，低階修士就跟集鎮上的凡人一樣，看不出門道，只覺得一眨眼，其中一方已經敗北，在地上痛嚎翻滾，沒幾息就斷了氣。

屍體趴伏於地，口邊儘是黑色血漬。

到底是什麼功法，頃刻間就殺了一個元嬰修士？

眾修士終於心生畏懼，悄悄後退，不敢發一語，恨不得轉身逃走。

&ldo;帶上屍體，走。&rdo;釋灃簡明扼要的命令屬下。

豫州魔修們用諷刺的眼神瞧別人，自地上拽起伏烈雲，大搖大擺的離開了。他們出現得突兀，離開得也迅速，只留下空蕩蕩的集市。

陳禾悵然若失。

&ldo;師兄，我們回去罷。&rdo;

釋灃帶著陳禾走過散落著各種雜物的窄街，剛才人擠人的喧鬧，只剩下翻倒的籮筐，來不及收拾的破凳子，以及街角幾個賣吃食的。

因傢什太多，爐子還有炭火，他們想卷著家當逃命也難，此刻畏畏縮縮的躲在桌子底下，偷眼往外瞧，只盼著這兩個煞星能趕緊離開。

冷風吹過，屋簷上的雪撲簌簌的掉。

江南的雪細似蒲公英絨。

一片飄到眼睫上，轉瞬融化成水滴。

釋灃抬手為陳禾拭去眼瞼邊滑下的冰冷水滴，不動聲色的說：&ldo;又在胡思亂想什麼。&rdo;

&ldo;伏烈雲也就罷了，有朝一日，因離焰親手屠戮，使他們淪落厄運的人，也來報仇呢？&rdo;陳禾頓了頓，出神的說：&ldo;世人與我有仇怨，我殺世人，孰是孰非？&rdo;

隨即自嘲的笑了笑，這種事，離焰從不在意。

釋灃亦發現陳禾還是擺脫不掉&ldo;不如離焰&rdo;的迷障裡，但師弟是他教出來的，他沒有覺得哪裡不好。至於離焰‐‐

離焰為何有那種性情，那般實力，真是不說也罷。

&ldo;師弟這麼想，實乃尋常。&rdo;釋灃寬慰，隨口開解，&ldo;心中可曾有愧？&rdo;

陳禾看看周圍，無奈的說：&ldo;有。&rdo;

&ldo;哦？&rdo;

&ldo;積雪尚在，這附近的人就出來採買年貨，或賣掉東西換錢，被我們這一攪擾，可真是無妄之災。&rdo;

凡人們逃太快，連膽子都被唬破了。

明明伏烈雲栽倒在地，看到他死相沒幾個，知道他是被石中火燒斷心脈氣絕的就更沒有，甚至他們都沒確定伏烈雲生死，只見有人趴地不動了，立刻尖叫著喊殺人了，不好了，一傳十十傳百，瞬息跑得遠遠的。

陳禾默默想，早知如此，他就拎起伏烈雲到別處了。

‐‐因忌憚對方有底牌，陳禾不由分說就下了殺手，他既不指望從伏烈雲嘴裡問出東西，也不想在對方死前把仇怨這筆帳算算。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陳禾尚在出神，就感到腦袋被揉了一把。

&ldo;與師兄說話，也會走神？&rdo;

&ldo;……&rdo;陳禾語塞。

釋灃半真半假的教訓完，環顧四周，嘆了口氣：&ldo;你亦說了，無妄之災。這世上突如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