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雪原最寒冷的時刻到來了,大雪封山封林的時刻開始了,這時候,就是最有經驗的老獵人也開始收起了獵槍回家安穩過冬了,整個生靈都到了臥冬蟄伏的日子,暴風雪成了整個林海雪原唯一的主宰。
而恰恰這這一刻,這個東北林區最邪惡的禁區之王正率領著群狼將兩個彈盡糧絕、只剩半條命的對手圍堵在了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洞穴內,等待著死亡的最後宣判。
刺骨的寒冷讓爺爺異常的清醒,爺爺蜷縮在火堆邊,緊咬著牙關,全身的傷痛令爺爺手無縛雞之力,嚴重的腿傷更讓爺爺連站起來都成了問題,發炎感染的傷口使爺爺高燒不斷,全身如散架了一般。一個戰士,不能戰鬥著死去,馬革裹屍,卻活生生被病魔折磨而躺著死去,這是何等的難受,這是何等的恥辱啊!爺爺好想能瞬間好起來,提起柴刀,衝出去和群狼血戰到底,可是……
爺爺眉頭一皺,不願再去多想,而是轉過身,輕輕地撫摸了摸一旁的白狐,將大衣裹了裹,示意白狐睡下,好好休息休息。白狐很聽話,用舌頭舔了舔爺爺的手掌,鑽入大衣裡睡去。或許白狐心理清楚,這時的爺爺需要一個人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於是低下頭,閉上了眼睛。
爺爺使勁搓了搓手,哈了口氣,思緒再次回到了現實!接下來的日子,如何取暖?如何取食?如何取水?成了比如何突圍更嚴峻的問題。照目前這樣的態勢,剩餘的爬地松最多隻能在撐上三天,剩餘的窩窩頭頂多能將就兩天,水壺裡剩餘的一點雪水也撐不了三天了,三天後怎麼辦?是慢慢等死,還是羊如虎口?爺爺不敢再想下去,況且兩個人都受傷了,沒有草藥醫治,隨時可能一命嗚呼,這一切簡直比紅軍過雪山爬草地的長征還要殘酷。
不管怎樣,再也不能讓白狐再去冒險了,自己是個男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無論如何,困難都要抗下來。爺爺咬了咬牙,真要撐不下去,爺爺便決定豁出去出洞打獵覓食去,反正是一死,可照自己目前的傷勢,三天後還能站起來走出洞口嗎?爺爺苦笑一聲,心一橫,內心暗下決定,真到魚死網破的一天,自己一刀了結自己,這樣自己的屍體還夠白狐維持幾天,待白狐傷好後再從巖縫的小洞逃出去吧,只要能逃出去一個,那就是勝利了,能從陰險歹毒萬分的血狼口中死裡逃生一個,那就是最大的勝利,即使自己被群狼分食,那也是死而無憾的。爺爺嘴角溢位一絲笑意,可轉念一想,誰又能保證這幾天,狡黠無比的血狼不會發動突然襲擊呢,爺爺再次搖了搖頭,身上的傷口再次隱隱作痛,頭昏腦脹,頓時天旋地轉起來。
爺爺撿起地上的草藥,嚼碎,就著火光,給傷口換好藥後,火勢漸漸微弱了,爺爺又凍又難受,不自覺地抱在火堆旁昏睡過去。
二十、恍然一夢
二十、恍然一夢
睡夢中,爺爺夢見了美麗的奶奶,奶奶美麗的容顏,奶奶甜美的微笑;夢見了和奶奶一起徜徉在美麗的林海雪原中的快樂往日,兩個人一起白雪莽莽的林海雪原裡一起歡笑、一起追逐、一起依偎的日子;夢見了梳著長辮子的奶奶在雪地裡像個快樂的小松鼠一樣跳躍著、奔跑著,招手示意爺爺的追逐;爺爺順著奶奶的微笑,追逐著、找尋著,漸漸的,奶奶的身影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渺遠,消失於無影無蹤的林海中。
爺爺四下呼喊著,找尋著,不見奶奶的身影和應答,爺爺心頭一急,忙沿著林海快步找尋著,穿過一片又一片林海,一棵棵參天的雪松在爺爺身後消退。漸漸地,爺爺越走越遠,突然間發現自己迷路了,四下一瞅,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莽莽林海深處,穿著軍大衣,握著獵槍,朝著深林出走去。找到白狐,找到白狐之淚,一定要治好奶奶的病,爺爺一邊叨唸著,一邊不停地在深雪裡跋涉。
越往前走,積雪越厚,四周越寂靜,雪下的越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