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爺爺想起了剛剛的夢境,想起了那個天仙般美麗的容顏,想起了那張美得像幻境一樣的臉,那面容、那溫柔,都是那麼的真實、貼切,讓爺爺如夢如幻起來。當爺爺掀起軍大衣準備披在身上禦寒時,卻意外地在胸口發現了一根長長的頭髮,細黑亮澤,就像奶奶那如瀑的長髮般絲絲柔順,爺爺頓時迷惑起來,實在無法搞清楚這根長髮究竟是如何而來。
來不及多想,爺爺想到了又不知何時溜出去的白狐,它的傷還沒有好,外面風雪交加,同時群狼正嚴陣以待,伺機圍攻,爺爺不禁為白狐的安危擔憂起來。仔細看了下週圍,藉著外面的亮光,爺爺看清了昨晚白狐鑽進來的小洞穴,像是小地鼠遺棄的洞穴,很小很窄,洞口被白狐出門時偷偷掩了起來,只留下一絲小小的縫隙,看來白狐又是從這個小洞偷偷溜出去的。想一想白狐居然不顧自己的安危帶傷出去為自己覓食採藥,而自己卻一而再,再而三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差點打死白狐,想想自己的自私,爺爺真想一頭撞死了之。
“上天啊,偉大領袖毛主席,求求你,一定要保佑著白狐平安回來,我給你們下跪了,只要能保證白狐能平安回來,我寧願折壽十年、二十年,如果有什麼危險,請讓我一個人一力承擔吧,求求你們了!”這一刻,一直對馬列主義唯物論深信不疑的爺爺也開始求起了上天,這是爺爺一生絕無僅有的,就連隻身進入林海雪原深處尋找白狐之淚時,爺爺也只是在內心祈求毛主席他老人家的保佑。
想想外面守株待兔的群狼,爺爺覺得自己不能老是躺在床上像個孬種了,要像個男人一樣承擔起責任來,爺爺咬咬牙,努力想站起來,可嘗試了許久,才顫巍巍地站起來,爺爺試圖走上兩步,一瘸一拐地剛跨出兩步|Qī…shū…ωǎng|,便覺雙腿無力,痛楚隨即襲來,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看來,自己的傷還要休養幾天。躺在地上的爺爺趁機檢查了一下傷口,發現昨晚的草藥開始起作用了,發炎的地方開始慢慢消炎,這條命算是從鬼門關又拉了回來。經過白狐一夜的體溫溫暖,爺爺的全身衣服都幹了,感冒發燒也好多了,掄掄胳膊覺得有了點力氣,便拿起地上的獵槍,握在胸前,開始思量著如何和白狐一起脫險。
毛主席老人家說過“與天鬥與地鬥,其樂無窮!”眼前的敵人越強大,越能激起爺爺昂揚的鬥志,爺爺覺得胸中一股原始的野性在燃燒,有股要衝出去將群狼全部撕咬死的衝動。“血狼,我一定會活著出去,我一定要你知道,人類才是這個星球上最聰明的物種。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臣服在人類的智慧下。”爺爺狠狠自勵道。這時,爺爺的腦海中浮現出血狼那高大威武的身軀,那凜冽的身姿、那傲然的神情、那血紅的毛髮、那鋒利的獠牙、那冷綠色的眼睛、那無堅不摧的堅定。
同時,爺爺也不禁想起了那個驚心動魄的瞬間,已經成為血狼口中之物的爺爺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必死無疑了,可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血狼在張開大嘴正要給予致命一擊時為何卻突然改變主意放了自己,到底是為什麼呢?爺爺猛然想起了血狼在要吃自己時衝著自己的身上嗅了嗅,我身上會有什麼呢?爺爺不禁往自己身上嗅了嗅,除了白狐殘留的氣味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當時自己身上唯一的就是狼群的血跡和自己的血跡,難道是因為血狼聞到了自己同類的血跡而把自己當成了自己的同類?聰明的血狼有那麼傻嗎?如果真是因為同類的血跡,那為什麼血狼在嗅過後要撕去自己小腹部的衣服看自己的胎記呢?這時,爺爺想起了血狼在看到自己小腹的胎記後那驚恐與詫異的眼神,那眼神爺爺終身難忘。對了,是胎記!爺爺忙掀開小腹的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胎記。當爺爺看到自己小腹上那塊血紅血紅的胎記時,爺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血紅的顏色,如同血狼頭上的那一撮血紅的毛髮,紅的刺眼。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