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家的女兒逛公園時看見的,毛髮跟那驕傲的神態,還頗有曾經那隻小云豹的模樣。
但後來,梁爽就敗給這隻貓了。
必須要哄,還得好吃好喝的照顧,貓卻對你愛理不理,更囂張的將沙發啊,桌子啊,全部拿來磨爪子,家裡每一處都留著它的毛…
這種無處不在的感覺,卻讓梁爽很失落。
因為他最重要的人,卻反而不能出現這個家裡。
最後這隻傲嬌的貓咪,被早就盯上它的陳家小女兒抱走了。小孩子哪裡會養寵物,於是陳墨只要見到梁爽,開口第一句話必然抱怨這個大麻煩。
養貓這種事情說明,一個人如果沒有考慮清楚,就不該輕易承擔起責任。
每次想到這點時,梁爽就覺得僥倖。
如果當初進九州的時候他不是那個年紀,不是沒走入過社會,也許梁爽就要踟躕不前,瞻前顧後最終默默遠離,人在不同時間,看問題的想法是不一樣的。三十多歲的男人,開始穩重可靠,同樣也意味著現實冷漠。如果年輕的時候就不曾得到過,那麼他一生也不會相信愛情。
這世上,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這份幸運。
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在任何年齡,忽然腦子發熱,不計後果的決定,任何責任都願意承擔。
梁爽其實很久之前就感覺到,如果他錯了,那麼對不起的那個人就是他的父親。
二十七歲後,他每次接到梁振的電話就下意識緊張,都要東拉西扯含糊過去。
梁振只有他一個兒子,就算覺得梁爽因為事業耽誤了結婚,也開始琢磨著給兒子相親了,不過他還沒開始忙活上,梁爽就專程回老家一趟,索性攤牌了。
話雖然是瞞著好,但越拖越敷衍,只能讓做父母的更失望,最後爆發出來的時候,往往就不可挽回了。
但只這樣,梁爽都是被東西砸出門的,後來只要打家裡電話,梁振一準不接,換了陌生號碼打,從一接就掛到默不吭聲直到梁爽自己沒話說。其實那時候梁爽還沒來得及說出謝紫衣的名字,也就是說梁振直到現在,也只知曉兒子鬼迷心竅看上了九州的一個NPC,都不知道是男的。
梁爽過年過節回老家,還得住陳墨那裡,平日裡也是拜託陳墨的父親多去聊天鬥象棋啥的,最近幾年上門,大包小包帶回來的東西,梁振總算是沒直接扔出去了,不過還是冷著臉不答腔。
梁爽的頑固脾氣當然不是平白無故起的,顯然從這件事上能看得出來,完全是遺傳
。
“這事啊,那小子是做得不對!”陳墨老爹叨磕的時候,梁振反而拍桌子瞪眼睛,父母嘛,兒女再不好,再不順心,也只能自己說,自己罵,聽別人講絕對要惱。
“你說我家小子,跟小玫也是九州里認識的,那時候可不知道小玫是NPC還是玩家,這不是玩家,就結束吧,誰家小子談個戀愛不要分分合合好多次,可你家那個死心眼…”
陳家老爹幫著罵梁爽,梁振就衝他吹鬍子瞪眼,陳家老爹順著話試圖說啥,梁振直接不耐煩趕人,於是他回來就跟陳墨訴苦,這都叫個什麼事!
“還好,你小子沒給我鬧這出!”
“老爹你這什麼話…”
陳墨精神上理解梁振,也理解死黨,但這矛盾明顯不可調和。而且死黨的事情他從一開始真不看好,別說全息網遊了,就是現實裡誰家庭矛盾不是一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不愁這個,必然煩那個,掰細了說,還不是一家人嗎,總是要各退一步。
問題就在於梁爽他沒辦法退啊。
“多少年之後,大家不都在九州里了!”陳墨嘀咕著。
“啥,小子你說啥?”陳家老爹大吼,“告訴你,你可別信那些說道,小子你能保證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