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一眼,道,“是這樣的。”
“英雄所見略同。”
陳巖環視左右,見徐乘鶴,虛西溪,和李疏鍾等人神情各異,一擺雲袖,道,“在下不才,願承擔此重任。”
此言一落,滿場譁然。
真法派的人震驚到不能相信,瞠目結舌,而太冥宮等人,先是一驚,然後就是大喜,馬上昂首挺胸,有昂揚的姿態。
這才是他們的主心骨,當仁不讓。
徐乘鶴和虛西溪對視一眼,都皺起眉頭,沉吟不語。
真法派的棲寧郡主已經凝成自己的道果,完全不同於一般的真仙,要超出真仙三重一截,無人能夠與之爭鋒。
這個時候,陳巖還不放棄,難道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底牌?
李疏鍾開口了,背後法劍交鳴,暈開虛空漣漪,道,“陳副殿主剛才是同意要我們眾人中實力最強之人帶隊,現在敢挑大任,莫非是認為自己的實力能超過棲寧道友不成?”
他的聲音,平平淡淡,聽不出喜怒。
像是隻是陳述事實,而沒有任何的偏向。
陳巖看了一眼,太玄門當時乾脆利索地就決定出兵,其中的意思值得玩味,他衝李疏鐘點點頭,然後看向正對面的棲寧郡主,道,“棲寧郡主是前輩高人,玄功深厚,道法精深,諸天萬界,都鼎鼎大名。現在一舉凝結自身的道果,天仙可期,威勢無雙,要說能夠我的實力能夠超過棲寧郡主,那是大言不慚。”
眾人都沒有說話,靜靜聽著,他們都是聰明人,知道花團錦簇後還有疾風暴雨,接下來的轉折才是重點。
果不其然,陳巖繼續道,“可是讓我來講,一個旗鼓相當還是可以的。”
這句話,他說的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聲音中的自信,溢於言表,毫不掩飾。
在場的任何人都能夠聽得出來。
葉夢得很是震動。
他可是記得,當日和陳巖提過棲寧郡主已經凝結道果後,怕聯合會被她鳩佔鵲巢,而對方則是很自信地表示自己能解決。
當時的時候,他就很納悶,不知道陳巖會如何應對。
但現在,在西坡洞,當著這麼多同道的面上,陳巖擲地有聲,肯定是成竹在胸,有自己的底牌了。
顯而易見,要不然的話,丟臉的人,可不只是他一個,甚至連宗門都會蒙羞。
陳巖這樣的人,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棲寧郡主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她細細的黛眉一蹙,美眸中照出明光,像是燈火一樣,通照左右上下,她用手摩挲著龍虎玉如意的花紋,開口道,“陳副殿主雖是後起之秀,但在玄元上景天一戰成名,上升之勢無可阻擋,已是貴宗天仙競爭人之一,實在是讓人羨慕不已。”
棲寧郡主裙裾扶搖,清氣環繞,自然交成畫面,楊柳垂簷,雨後青苔,還有滿滿的濃陰,落到地面上,輕聲說話,道,“要是其他場合,我就不跟陳副殿主爭了,畢竟陳副殿主真的是急公好義,不懼危險,從上林地突圍,還費心費力聯合其他同道,赤膽忠心,讓人佩服。”
“不過,”
不光是陳巖會轉折,棲寧郡主同樣深諳此道,道,“這一次行動不同。這次的行動,是我們五個宗門聯手,給予天庭和水族的堂皇一擊。任何的差池,都可能讓我們的弟子門人重傷和喪命,要是真出現不可言的後果,那我們都無法原諒自己。”
“所以說,”
棲寧郡主微微抬起頭,髮髻上的木簪子搖搖晃晃,像是飛龍在天,有一種銳利刺破天穹,道,“我不能拱手相讓,那是對所有參加行動的玄門同道的不負責任。”
聲音清脆,侃侃而談。
其中有條有理,軟中帶硬,很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