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曹辛的諷刺,弗溯只蹙著眉,揚手扯了扯衣領間的黑色細領帶,“有必要這麼正式嗎?”
曹辛連忙打落了他作亂的手,“好歹也是你第一次出席籤售活動,你能不能重視一點?”
弗溯抿唇,“麻煩。下次……”
“下次再也不辦了是吧?”曹辛截斷了話,一臉瞭然,“我就知道,你這次是一時興起!壓根啊,就沒指望你會辦下一場籤售!”
弗溯挑眉,滿意的眯了眯眼。
“哎,那位書蟲小姐呢?”正要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出門,曹辛卻突然想起了舒茺,連忙探頭朝弗溯身後瞧了瞧。
這舒茺上去了將近兩個小時就沒下來過,現在弗溯都改造好了,她還和造型師在上面磨蹭什麼呢?
聞言,弗溯卻是好整以暇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在被折磨。”
“折磨?”曹辛一愣,下一刻卻立馬反應了過來,“你讓造型師搗騰她去了??我們時間不夠了啊!”
“急什麼。”弗溯淡定的拎起了那被舒茺捲起來的籤售流程。
樓上突然傳來幾人的腳步聲。
曹辛最先抬頭朝二樓看了過去……
“我去!”
這彷彿見了鬼的驚歎聲落在正低著頭的弗溯耳裡,讓他也不由抬眼瞥了瞥樓上,而這一瞥,就再沒能轉開眼。
冬天的光線本就暗沉,別墅內的燈全都被打了開來。
樓梯上方的吊燈,水晶呈螺旋般旋轉而下,撲朔著奇異的光芒。
還是那身普普通通的白色毛衣,但站在那裡的女人卻彷彿是脫胎換骨了。
從來都亂糟糟的長卷發被剪成了齊肩短髮,那微微卷起的弧度也不再凌亂,而是被打理成自然的層次。
髮間鬆鬆的戴著一銀色花瓣樣式的髮箍,將垂在臉側的幾縷捲髮與後面分離開來。
光潔的額頭袒露在外,面上沒有了那能遮住大半張臉的厚重眼鏡,眉眼間也沒有了往日鏡片下的扭曲。
女人低垂著頭,吊燈旋轉而下的水晶在她玉白的面頰上隱約打上一種柔軟的顏色。
那微眯的雙眼下,撲閃的長睫毛投下一層淺淺的扇形陰影,恍如蝴蝶振翅般拍打在心上。
整張臉似乎並沒有上濃妝,就連唇色也是淡淡的,不帶絲毫豔色,也並不脫俗,但卻有一種特殊的安然,宛如一塊淨潤的暖玉。
“舒,舒茺?”曹辛驀地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的推了推身邊的弗溯,“yolanda不是造型師吧……他簡直就是魔術師啊!”
弗溯眸色深深,緊抿的唇角不自覺鬆了下來,微不可察的向上勾了勾。
眉宇間掠過一絲細微而短暫的滿意。
站在二樓樓梯口的女人終於動了,和形象完全不符的卻是……
腳下踩空,一屁股跌坐在了臺階上。
“咚——”
響聲一聽就有點肉疼。
☆、42|6。13|
“……”
“……”
這一摔,讓剛剛還在“驚豔”中回不過神的弗溯和曹辛都不由自主抽了抽嘴角。
“舒小姐!”那助理小姑娘嚇了一跳,連忙俯身去扶舒茺,“你沒事吧?!”
舒茺疼得直吸冷氣,“沒,沒事。你,你能把眼鏡還給我了嗎?”
“不行。”那個叫yolanda的造型師幽幽的從一邊飄過,自顧自的下了樓。
眼前一片模糊,壓根看不清腳下有多少臺階的舒茺只能眯著眼,被摻著往樓下一小步一小步移。
“舒小姐,你小心點、小心點。”
舒茺就這麼跌跌撞撞一路被牽到了茶几邊……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