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先怒拍桌案,霍然而起,瞪大眼睛,壓低聲音說道:“何人敢擅闖漕運總督衙門!”
這漕運總督衙門在過去的舊時代,是非常重要的衙門,是大運河的命脈所在,大運河上的20萬勞工都歸漕運總督管理。
而漕運總督基本上由戶部尚書來擔任,起步也是戶部侍郎。
例如現在的交通部部長楊一鵬,他就是兼漕運總督。
李敬先底氣十足的原因也在此處,他的頂頭上司是楊一鵬,當今交通部的部長。
他又主管大運河的漕運。
大運河是什麼地位?
即便是華北和華東的水泥路網現在已經竣工,但大運河依然是貫穿南北的經濟大動脈。
每天有成千上萬的船隻往來,每一個碼頭都有無數搬運卸貨工,每一個搬運卸貨工背後都是一個獨立的家庭。
這條運河,養活了無數個家庭,讓江南新鮮的魚可以出現在北京的飯桌上。
在這個商業正在快速發展的時代,每年給大明朝帶來的gdp恐怕超過1億兩(約650億元)左右了。
漕運總督衙門自然是肥差。
而李敬先在這裡待了這麼些年,無數人都想巴結他,傲氣和官氣自然也積累了很多,言語與動作頗有些威嚴。
“李大人,年三十晚上,還在忙著公務呢!”
李敬先連忙收起桌上的銀票,一見來人竟然穿的竟然是廉政督察府的官府,大吃了一驚,卻強作鎮定:“此地是漕運重地,沒有本官的通傳,你敢擅闖總督衙門,你好大的膽子,即便你是廉政督察府的人,也得按照規矩辦事!”
“規矩?”李自成把尚方寶劍往桌上一放,擼了擼袖子,“這柄尚方寶劍的規矩夠不夠?”
李敬先微微一怔,退了兩步:“你是?”
“本官廉政督察總府李自成。”
李敬先頓時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忍不住伸手把還有一半露在外面的銀票往裡塞。
“下官……下官參見李督察,李督察到淮安,下官未能遠迎,恕罪,恕罪!”
一聽到李自成的名字,李敬先從頭涼到腳。
李自成的威名,在如今的大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據說沒有他不敢拿辦的人。
曹程夠狠了吧?
但是曹程和李自成一比,那簡直不夠看。
兩個人都是廉政總督察,區別在於北京和南京而已。
但是,曹程只不過是夠陰狠而已,陰狠的人,還有所忌憚。
而李自成,一身正義凜然,他認定有罪,你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看你臉色。
李自成朝李敬先的袖口瞥了一眼,瞥到揉得鄒巴巴的銀票的一角,後者連忙隱藏起來。
“無妨,本官是奉陛下旨意前來視察,無疑打擾你辦公。”
李自成隨口說了一句,又看著一邊全身在發抖的劉元,問道:“這位是?”
“草民徐州商人劉元,參見李督察!”
“劉元?”李自成眼睛一亮,好傢伙,來這裡的目的就是來搜你的商船的,大傢伙可是推演了各種可能,深怕你跑了。
結果你到來,嘿,本官剛來,你就送到面前來了。
李自成撓了撓額頭,又拍了拍斗篷上的雪,說道:“你是做什麼生意的?”
“回大人的話,草民是做布匹生意的。”
“哦,布匹生意。”李自成說道,“這徐州的布匹商人還不少嘛,是不是有跟你重名的也叫劉元也做布匹生意的,本官就好奇問問。”
“沒有,徐州叫劉元的做布匹生意的就小人一個。”
“那就好辦了。”李自成看了一眼其他人,“既然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