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七年十一月,瓦剌人和葉爾羌人都面臨著一個問題,要被編入移民關內。
而關內的漢民,則大規模的移民關外。
這在十年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別說移民一百萬人,就算移民10萬人,也會發生大規模的死亡。
主要是長途跋涉的累死、餓死,也可能在半路被搶劫殺死,或者移民發生內亂,自相殘殺而死。
總之,在古代,移民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即便是蒙古帝國,也花了幾十年時間,透過最殘酷的暴力,才完成了一次大規模移民。
而更早的五胡亂華大移民,一共花了數百年時間。
但現在,崇禎十七年的移民,可能在未來五年就會完成,並且這樣的移民,更加安全,就彷彿像是一般人跨省一樣。
這顯然要多虧一個工具:火車!
有了火車,大規模移民變成了可能。
以前需要長途跋涉數月之久,現在火車可能在數天之內就到了。
正如王夫之說的那樣:火車的誕生,使得世界變小了。
將瓦剌人和葉爾羌人移民到關內是從崇禎十七年十一月開始的,到崇禎十八年六月的時候,這浩浩蕩蕩的十幾萬人,先後進入關內。
他們被分配到各個城鎮,下車後,有專門的人去接應他們,將他們安定下來。
崇禎十八年,大明朝已經有近3億人,這十幾萬人被移民到關內,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事,就像在汪洋大海中倒了一杯水而已。
整個移民出奇的順利,至少崇禎沒有聽說移民過程中發生。
無論是葉爾羌人還是瓦剌人,都對關內有著無比的好奇。
不過,發生衝突是必不可少的。
一部分漢人對這些穿著怪異的異族人有強烈的排斥,甚至還有人成群結隊,和一些瓦剌人發生了衝突。
被地方官上報到了北京,甚至被朝堂上一些有心之人拿來當藉口。
華夷之辨總是又它的土壤。
不過,對於這種小事,崇禎都採取了畢竟溫和的手段,並沒有多去殺人。
一些大臣突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皇帝變了許多。
主要是變得溫和了許多。
連王夫之都說:如果換做以前,恐怕一定會將這些事的主犯揪出來,殺他一個人頭滾滾,然而現在的皇帝陛下,卻更願意透過修訂法律,來去嚴加限定,自己則能抽身事外就抽身事外。
他們說的倒是真的。
對於張凡來說,所有的一切,都離不開兩樣東西:道和術。
無論是最開始的大開殺戒,浮屍千里,還是現在慢慢開始修訂完善的律法,皇帝從細緻的事情中抽身出來,其實都有它的道。
也就是社會規律。
當國家恰逢亂世的時候,必然用重刑,而且是人治,要靈活而多變,用手段靈巧地處理不同的事情。
而當國家各行各業開始復甦,一個產業多元化的社會正在蓬勃發展,這個時候,則必須要開始慢慢淡化人治。
必須開始修理完善的律法,用律法和章程,來管理一個龐大的國家。
這一點,是不以人的意志力為轉移的。
即便是秦始皇,也必須尊重秦國律法,也必須依靠律法來治理國家。
如果張凡不漸漸轉變,往律法的層面去治理國家,他要麼被累死,要麼將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局面再次搞崩盤。
這種多元化後的依法治國的人類社會規律,是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的。
所以,到了十八年的時候,立法院的工作越來越繁忙。
並且隨著金融股市的成立,相應的金融監管也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