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如的哭聲頓了一下,似是在思考著秦嬤嬤的話,一會兒之後,突然放下白吟霜又撲了出來,奔到嶽禮腳下,大叫,“王爺,救救吟霜,救救吟霜啊,救救我們的女兒啊,救救我們的女兒啊!”
嶽禮這面正想著自己福晉這是抽的哪門子瘋呢,猛地被雪如的話嚇得一腦門子冷汗,女兒?這...這兒哪來的自己的女兒?
誰知雪如這方已經是有些神志不清了,只一個勁地拉了嶽禮的衣袖,嚷著讓他救救自己的女兒。
頓時,滿屋子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氣,那皓禎也清醒了些,看看雪如,瞄瞄吟霜,秦嬤嬤更是面無人色了,她本意原是想要讓雪如忌憚一下王爺,別再滿嘴女兒女兒的叫喚呢。
“你胡說什麼呢?”嶽禮一個不耐狠推了雪如一把,恰她往後退步的時候又被皓禎的腿給絆了一下,一下仰躺在了地上。
這一摔,卻是摔回了些許神智來了,雪如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強撐著坐了起來,看著嶽禮,“救救我們的女兒!”竟是一字一字,擲地有聲。
嶽禮大喝,“什麼女兒?這兒哪裡來的我們的女兒?”
雪如悽慘一笑,扭頭滿目憐惜地看著床上的白吟霜,“那......”
“福晉!”
她這邊剛吐了一個字出來,那邊秦嬤嬤淒厲出聲。
雪如怔了一下,又緩緩扭頭面向秦嬤嬤,“報應!呵呵,真的都是報應啊!只是,為什麼偏偏都報應在了我苦命的女兒身上呢?”說罷,便不再管秦嬤嬤,回頭看向嶽禮,“那床上躺著的,便就是我們的女兒,是我們的女兒啊!她才是咱們府裡頭名正言順的四格格啊!”她再也不要欠女兒更多了,既是下地獄,她也定要為女兒掙回這一個身份,讓她風風光光的走了。
秦嬤嬤雙眼緊閉,落下了淚來。
嶽禮大震,不敢置信。
皓禎吞了吞口水,輕呵了一聲,勉力扯出一絲微笑來面向雪如,“額...額娘!”
雪如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攥了一個緞面兒的荷包,嶽禮認得出,那是她從不肯離身片刻的東西,哪怕是睡覺的時候,也總要放在了手能夠摸得著的地方方才肯罷休。
雪如傾身伸手探向皓禎,在他臉上摸了又摸,只是眼裡沒有絲毫憐惜,想這個兒子,帶給她丈夫的不棄,帶給她地位,帶給她榮耀,她也曾是真心萬般寵愛過的,“你卻是應該要給我磕頭的,沒有我,你還不知道是在哪裡吃苦受累呢,哪裡有你這十幾年來的錦衣玉食奴僕成群,沒有我,哪裡有你這十幾年來的可以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只是,你為什那麼狠心,我的女兒為你丟了一次命還不夠,偏偏還要再丟上一次?而這一次,沒有菩薩保佑,沒有佛祖憐惜,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了。”
嶽禮終於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忽的全身距劇烈顫抖起來,眼睛裡面射出幾道狠烈的精光,卻是不敢再看身後那李大人探尋的目光,哆嗦著嘴唇顫聲道,“雪...雪如,你萬不要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害了咱們整個王府啊!”
雪如又是笑,放下皓禎臉上的手,“王爺,多少年你都沒有喚過我的名字了!若不是還有這麼一個禍害在我身邊,怕是你早就棄了我了吧?這個禍害,這個禍害,他根本就不是...”
“雪如!”嶽禮狂喝一聲,狸貓換太子,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他這樣一聲,胸膛就更是連番地起伏了,猶如像是要窒息一樣的難受。
雪如卻是狂笑起來,笑得眼角都流出了眼淚來了,“如今我再也不要女兒受半分薄待,她不是下賤的賣唱女,她是我們碩親王府的格格,是我嫡親的親生女兒,是我十八年前拿這個孽障換走的親生女兒啊!你看,你看,”她猛力扯開了手裡一直攢這的荷包,掏出裡頭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