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杜進房間的時候,陸允錦已經自己換好了衣服,李杜連忙上前幫他把頭髮整理了一下,並且把端來的熱水放在架子上。
陸允錦洗漱完,問了一句,“方才看到沈南意了?”
李杜一愣,然後笑道:“是的公子。”
陸允錦擦乾手,挑眉道:“她是什麼反應?”
李杜回想了一下,“看起來慌張。”
陸允錦聞言垂眸輕笑出聲,李杜便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了。
他問道:“公子要用早膳嗎?”
陸允錦轉身向外走去,“不必,我同夫人一起用。”
李杜感慨地搖了搖頭,這才分開小半會兒就忍不住了,公子骨子裡莫不是妻奴?
下了樓,陸允錦便看見沈南意正在大廳用早膳,看起來神色自然,完全沒有剛才的窘迫,想來應該是被眼前的美食給吸引了注意力。
十八等人見他下來,立刻恭敬地問候,“公子。”
陸允錦頷首,餘光便瞧見沈南意身體頓了一下,然後低頭吃起了魚丸,頭也沒抬一下。
陸允錦壓著上揚的嘴臉,從容不迫地走到她身邊坐下,不緊不慢地問道:“這些吃食都是你點的嗎?”
沈南意指尖僵了一下,點點頭,“是我點的。”
陸允錦頷首,也開始動筷,細細品嚐之後,評價道:“嗯,不錯。”
從頭到尾都很自然,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這讓沈南意咬了咬唇,她飛快地偷瞄了眼陸允錦,見對方的表情淡然,沒有任何不對勁。
[奇怪了,這人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過很快她又反應過來,[陸允錦睡著了,他什麼也不知道,我要要求他有什麼反應,反倒是我,再這麼扭扭捏捏下去才奇怪呢。]
沈南意點點頭,一下子就想開了,方才那扭捏的姿態瞬間消失,又恢復了原本大大方方的模樣。
陸允錦聽著她的心裡路程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動筷給沈南意夾了菜,“夫人多吃點,我們等會兒還有要事呢。”
沈南意一聽注意力馬上就被吸引了,她湊近陸允錦,低聲道:“對了,你昨天不是讓人去查了嗎,怎麼樣,查到什麼了?”
陸允錦看了眼十七,十七便坐到他們這一桌來沉聲稟報,“昨夜公子你們走了以後我和十八便探查過柳望生的動靜,發現他有些奇怪。”
沈南意被勾起了好奇心,“怎麼奇怪了?”
十七回答道:“首先,我們發現他們家裡並沒有供奉其妻子的牌位。”
“他果然說了假話。”沈南意恍然大悟,“按照他對夫君的說法,妻子已經死了,無論如何家裡也會放牌位來供奉的,更何況他看起來也很愛他的妻子。”
否則怎麼會把妻子的畫像放在內室,每天都看得見的地方。
陸允錦蹙了蹙眉,思考著什麼,又問:“可問了柳望生的街坊鄰居,有沒有他妻子的印象。”
十七搖頭,“沒有,據他的鄰居們所說,柳望生是兩年前搬過來的,而且那個時候柳望生十分怕生,住在家裡整整兩三個月都不見他們父女兩出門的,而在吃食上他也是一次性買了很多回家屯著,一直到後來才好很多。”
沈南意一聽,覺得這柳望生更奇怪了,“那他們靠什麼營生呢?”
十七回答,“現在是靠賣字畫。”
陸允錦淡聲道:“昨夜他做了什麼。”
十七回答,“他看了那副畫半天,然後就去了丫丫的房間照顧他,一直到後半夜,他就一直靠著窗戶,看東南方向,其他的什麼也沒有做。”
沈南意吃驚,“看了整整一夜?”
十七點頭,“是。”
沈南意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