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母同她說過,今天陸允錦可能會很晚回來,畢竟他是要去其他州縣,路途遙遠,能在年三十之內趕回來都算快速了。
可沈南意沒成想,沈母這句話竟是真的。
天色漸漸暗了,也不見那個俊美的人身影半分。
沈南意倒是也沒受到任何阻礙,同沈家人聊天,在房裡看畫本子,詢問了一下,這裡的人竟然真的不會打麻將。
她便讓人抓緊時間去製造一副麻將來,剛好本想趁今天這機會教教大家麻將的玩法,這樣後面那幾日也才好不那麼無聊。
可是當沈南意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竟然半個字也沒說出來。
看著盯著她等待的沈家人和桃桃等人,沈南意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好像有哪裡怪怪的。
陸允錦總跟著她,從出宮開始便是。
這還是他第一次離開這麼久......
不會吧,沈南意震驚地拍了一下腦門,她驚恐地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現在......該不會是在想念陸允錦吧?
不是,她瘋了?
這樣以後她該怎麼出宮養老啊,那回了宮看見那麼多妃子她豈不是每天吃醋都能吃到飽??
不不不,沈南意搖了搖頭,喃喃道:“這是錯覺,是錯覺。”
“囡囡......沒事吧?”沈母擔憂地看著自家女兒,她剛才那樣一會兒打自己,一會兒恐懼,一會兒搖頭的樣子實在讓人很難不擔心。
沈南意看著眾人擔憂的目光,連忙將那股子覺得荒唐的想法甩出腦海,若無其事地笑嘻嘻道:“沒事沒事,我們繼續,我們繼續。”
沈家三人對視一眼。
沈母:[看來是想陛下了。]
沈父:[可惡,好嫉妒,囡囡有沒有這麼想過為父!]
沈母翻了個白眼,看向沈明之。
沈明之也痛心地閉了閉眼,[爹,我懂你的感受。]
沈母:“......”
這父子倆真是沒救了,改天讓人來看看吧。
......
就這樣,一直到晚上亥時,沈南意都不曾見過陸允錦的身影。
梳洗過後,屏退了桃桃她們,沈南意靠在床頭,手裡拿著那日買的血紅玉佩,透過燭光,它那晶瑩剔透的紅泛著令人著迷的光澤,不似人間物,宛如天上寶。
沈南意嘆息一聲,把玉佩放在枕頭旁邊,拿起畫本子,看了兩眼又覺得看不下去,便也把畫本子丟了,扯過被子蓋好。
“哼,看來某人是沒這個福氣佩戴這玉佩了,算了,明天拿去送給哥哥。”
那顏色太紅了,不適合她爹戴,她爹老了。
“愛妃怎可如此。”
就在沈南意閉上雙眼的時候,低沉的聲音忽而在耳邊響起。
沈南意猛地睜開眼睛,看向床邊,男人一襲純黑狐裘,身姿健碩修長,垂眸看著自己的的面容如冰如玉,燭光倒映融化了些許冰雪,帶來暖意,正如他眼裡的笑意,那樣直白,如燭火燃燒。
沈南意眼眸微瞠,愣了片刻,才不確定地喊了一聲,“陸允錦?”
陸允錦唇角勾起帶著笑意的弧度,也不應,只接著問了一句,“打算將送於我的禮物送給別人?”
感受到迎面而來的些許寒意,將沈南意涼得徹底清醒,眼前人並非幻境,她聳了聳肩,眉眼彎彎卻有些無賴,“沒辦法,誰讓某人回不來,這生辰禮自然也是要送給別人的了。”
陸允錦眉梢輕挑,“想我了?”
沈南意臉頰一紅,蹙眉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怎麼可能,我在沈家有父母哥哥陪著,還有畫本子看,別提多逍遙自在了,誰會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