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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偷偷潛入天牢

守衛對於他們大晚上拿著龍武衛都督的腰牌來瞧重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想必是義父真的時常趁著夜色為陛下到天牢來做些什麼事情。

“你們是誰?”

畢竟也是做過大理寺少卿的人,孟青琅瞧著這位住的牢房已經比她一路上看得其他牢房乾淨的多。

只是這人的性情看起來有些怪。

“如果是徐之傑那個賤人派來羞辱本官的,那請自便。

如果是薄家派來殺人滅口的,也請自便。”

眼前這個身處牢房,身穿囚服的中年人,即便是坐在缺了一隻腳的爛木凳上,也依舊是腰正身直,舉手投足都是從容不迫,就連抬手為自己缺了口子的搪瓷碗裡添茶水也是行雲流水,宛若身處桃源仙境,正與志同道合的好友相談正歡。

平靜瀟灑的有些太過怪異了。

“我與徐之傑半無聯絡,與薄容兩家有仇。”

“這到不是件令人不開心的事情,不過本官幫不了你。”

“我還沒有說明來意,你怎麼知道幫不了我?”

“慶元村那件案子扳不倒薄家。”

三個月前大理寺受理了一樁來自蘇南的失蹤案。

蘇南欽州有一慶元村,村中人極少與外界聯絡,世代以耕織為業,最擅織造貢品蘇雲紗。欽州知府收受賄賂,上奏陛下蘇雲紗乃是另一欽州的名門望族手下產業織造。而那望族年年赴慶元村中收買蘇雲紗以供上貢使用,村中人不知其中彎繞,喜不自勝。

直到三年前,慶元村中時常有美貌少女無故消失,慶元村中人無可奈何只能報官。

而報官之後,非但慶元村中的女子沒有被找回來,青壯年也在一個個失蹤,那冒名頂替的望族也放出訊息,世上再無蘇雲紗。

到最後,整個慶元村中的人都快要消失個乾淨,一位村中老人被逼無奈,千里迢迢跑到萬景城來告御狀,最後這案子被大理寺收下。

大理寺查出青壯年失蹤是望族下手滅口,但審查結果剛剛上報刑部,負責這件事的大理寺少卿徐肆年就被革職查辦,原因是他收受慶元村中人賄賂,有意栽贓冒名蘇雲紗的那個名門望族。

而慶元村那個歷經風霜,趕赴萬景城只為一個公道的老人也被定了賄賂朝廷命官的大罪,被打入刑部大牢的第二天就自殺了。

徐肆年遞過一道密摺給陛下,奏摺中說,少女失蹤與薄家有關,而那個冒名的氏族,是容家在蘇南的旁系分支。

從蘇雲紗上賺到的銀兩有六成都流進了京都的那個容家。

孟青琅懂了眼前這位前大理寺少卿的意思,無非是以為她為了慶元村一案而來。而慶元村一案已成定局,薄容兩家一手遮天將事實黑白顛倒,即便這位大人手中有任何證據,若是鬥不過薄容兩家,也無力翻案。

“我來並非是為了這件事。”

孟青琅正想說什麼,一道劍光在眼前晃過,一柄長劍就帶著凌厲的劍氣直直地刺向了徐肆年。

冬藏出手比思緒更快,在孟青琅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出手攔下了這柄長劍,護住了徐肆年。

刀劍相接,金石之聲震耳,兩位高手對戰,周身真氣肆虐,險些誤傷身邊人。

孟青琅拳腳功夫並不好,不會傻乎乎地衝上去送死,這個時候明哲保身,不給冬藏添亂才是上上策。而端坐的徐肆年依舊端著他那杯散發著黴味兒的渾茶,淡然品鑑。

說他是瀟灑淡然,到不若說是心存死志。

約莫在他心裡,既已入了天牢,死在刺客手中和死在刑場上沒有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