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恆開槍殺了安雅,是為了靳亦霆,一旦讓安雅跑出去胡亂散播今天的所見所聞,那對靳亦霆和靳家的形象是極為不利的。
正因為如此,靳家才會一直隱瞞這件事情,靳亦霆和靳海銘父子之間更是相互之間默契的從未提及,選擇遺忘。
忽然,王洋從地上一點一點的爬了起來,靳亦霆,果然夠狠,連培養出來手下的人都那麼的理智鎮定,把那個愚不可及的女人給解決了,倒是免得他親自動手。
“哈哈……”
他在笑,王洋滿是血跡的臉上居然是在笑,眉眼都彎成一條線了。
明明捱了打,他居然在笑。
“王洋,你的目的達到了,你還想幹什麼?”溫心怒視著他,從來沒有那麼討厭一個人,討厭的想親手把他給殺了的感覺。
他把靳亦霆的底細都摸透了,到底,他為什麼要針對靳亦霆?
王洋抹了一把臉上和嘴角的血漬,眼神陰晴未定,偏偏不回答溫心的話,反而轉過身,望著地上的那個男人,繼而言道:“sam,我忘了恭喜你,你還不知道吧,你真的當爸爸了。”
他的表情極為真實,在眾人眼裡,言不由衷,虛偽至極。
話落,氣氛由硝煙與血腥瀰漫,變得凝固起來。
溫心的整張臉在一瞬間失去了血色與光澤,她的指甲緊緊地潛入了掌心的肉裡,瞳孔發黑,渾身顫抖不止。
終於還是來了。
她的眼裡是害怕,是懊惱。
“你說什麼?”
靳亦霆驀地直起了身子,大步邁到王洋跟前,再一次揪住了他的衣領,劇烈地收緊,眼神兇狠陰沉無比。
王洋的嘴角劃過一記暗色,“聽不出來嗎,你的前妻,我親愛的妹妹懷孕了,放心,那個孩子應該是你的沒錯。”
靳亦霆重重地鬆開了他,轉身,目光搜尋那個讓他無處安放的女人,此刻的溫心正低著頭,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瓣,依稀可見泛白的唇上略呈腥紅色。
他的目光從她的臉上蔓延到了平坦的小腹,才剛剛觸及,便被她兩隻不安的手掌給下意識地擋住。
靳亦霆感覺自己的心臟狠狠地跳動了下,原本近乎腐朽的內心因為一個鮮活生命的即將到來而死灰復燃。
但是,沒等他的長腿邁出一步,提在半空中的時候。
王洋的聲音不可預知地響了起來,帶著幾分惡意的玩笑:“sam,我想我忘了通知你一個壞訊息,那個孩子在你的婚禮開始前,被拿掉了。”
靳亦霆呼吸一滯,身體一僵,眸色突寒,“你說什麼?”
他當然不可能認為王洋在開玩笑。
“怎麼樣?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滋味如何,那個孩子昨天還是在的,可惜,今天流掉了,成為了一團血水。”王洋連眼睛都不帶眨的,表情興奮極了,與他狼狽的面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縱使他受了傷,他依舊是最終的勝利者。
下一秒,沙包大的拳頭揮舞了過去。
“打下來,難道你不想要你弟弟的命了?”
拳頭在距離王洋幾厘米的位置停頓在半空中,肌肉與筋骨咯咯作響的聲音異常的清晰。
王洋是個不折不扣的神經病,他在靳亦霆第一次揍他的時候,就可以用雙胞胎弟弟來威脅。可他不,他偏偏隱忍到了現在,甚至連光頭男人有時候都不理解他的變態。
“他早就生不如死了。”
冰冷而絕望的話語從靳亦霆口中吐道,他眸色暗沉帶著濃濃的血絲,伴隨著而來的是一陣猛烈的勁風,毫不留情地揮舞到了王洋的左眼上。
“嘶……”
王洋發出一記吃痛聲,身體往後面踉踉蹌蹌的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