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裡有血。”華年敏銳地發現那團若水還沒來得及處理的染血白布,立即拿到秦驚鴻面前。
“那現在怎麼辦?就沒有其他辦法了?”秦悅風一頓,面色急劇繃緊。
“除了她,難道就沒人會九歸針法了?”鎮國侯的臉色陰沉如鍋底,他忽然一拍桌子開口問道。
一劍穿心,一劍穿心。他竟然將綺羅推到了殺手劍下,讓她替他與蔣勝男擋下了那致命一劍。
一連三天過去,秦驚鴻幾乎派出了睿王府所有的暗衛,可是他們找遍了帝都城所有的地方,卻都是一無所獲,綺羅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與此同時,北漠質子府。
幾日來早已看了多次這種恐怖的發病症狀的太醫們再一次被嚇到,此時被鎮國侯一吼,這才回過神來,立即有人取了金針,開始為蔣勝男走針。
華年剛要回話,此時便聽隨然居外忽地響起一陣女子的嚎哭聲。
華年見她有失心瘋的跡象,連忙點了若水睡xue,然後將她抱到床上躺下。
可是當他站定,看著那漆黑一片的院子,心,忽然沒來由空落落地厲害。
唉,真是可惜了。太醫們的眼神悄悄投向鎮國侯和蔣勝男,若說他們當日並不知曉實情,還認為那下毒之事確實是莊夫人所為,那麼此時在知曉莊夫人就是鬼谷老人的傳人,也是那名滿帝都的月華醫館的主人時,眾人便立即頓悟了一切。也不知道這對鎮國侯父女當初對那弱女子咄咄逼人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過會有今天。
太醫們心中都在唏噓嘆息,能被鬼谷老人收為徒弟的,天分必定極高,這莊夫人不過雙十年華,只是練了十年,針法就有如此成就,若是再過個十年,還不知道會是如何登峰造極。
太醫們面面相覷,“血煞掌毀人心脈,將軍受二次重創,如今,非九歸針法不可。王爺恕罪,我等也無能為力,只能竭力保住將軍性命。”
太醫院首擦了一把冷汗,“九歸針法聞名天下,乃鬼谷老人所創,但鬼谷老人很少收徒,且收徒條件嚴苛,非天資異常卓越者不收,這世間能得其真傳者不過鳳毛麟角,都是隱於民間,極難尋覓?”
她到底是怎樣才能承受得住那樣一劍穿心的痛苦,又是怎樣從生死關頭撿回一條命來,而他倒好,竟然直到第二天才發現異樣,而且還用計逼她回來,還蠢到沒有發現她受傷,竟要她去給蔣勝男療傷。
她如今,想必是恨極了他吧。
她果然是走了。如此迫不及待走了。
室內陷入了一種詭異的靜謐之中,所有的太醫都不敢說話,一個個將頭低到了胸前。
當夜一片混亂,雖然就連秦驚鴻也是因為慌亂而拉了那名殺手擋劍,但現場畢竟還是有人站在明子夜身後的,也自是將那一幕看得清楚,只是那幾人見秦驚鴻自始至終無動於衷,摸不清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於是也就不敢多說,此時在秦驚鴻逼問下,方才將所看到的一切和盤托出。
當秦驚鴻聽見,當時他一掌擒過來的,不止是那名殺手,還有綺羅時,他的臉色已是灰白如紙,額上青筋蹦起,有大顆的冷汗滾落下來,而當他再聽聞,當時明子夜一劍刺過來,他不只是將那殺手推出去擋劍,也一併將綺羅推到了明子夜劍下之時,他竟是腳步踉蹌,若不是華年在後面架住了他,他怕不是要當場倒下。
彼時,秦驚鴻只覺得心膽俱裂,胸口像是被大錘猛然敲過,痛得他面色慘白,咽喉像是被捏住了一般,痛到他不能呼吸,彷彿那一劍直到此時才刺中了他。
待到一切平定,蔣勝男從昏迷中醒來,鎮國侯已回了侯府,秦悅風亦是早已離開。
有侍衛立即來報,“回稟王爺,是夫人的丫鬟,吵著要見王爺。”
楚連城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