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冷冷看了渾身是血的楚連城一眼,一拂衣袖,轉身走了出去。
門外,一名黃衫女子正焦急等候著,一看到秦玲出來,她忙迎上去,怒聲問道,“你說過只要我在今日將信交給他,就會答應我的要求,將他交給我!”。
秦玲瞥了女子一眼,繼續款款而行,聲音冷冷淡淡,“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
“你——你出爾反爾!”黃衫女子怒極,氣得一張小臉漲得通紅,“你明明說只要我將落雪谷送信人的行蹤告訴你——”
“那又怎樣?是你太笨!你願意相信我,我又有什麼辦法!”秦玲輕蔑地冷哼一聲,不耐煩地打斷她,一揮手,示意手下將黃衫女子抓起來。
“你這個毒婦!我耿眉兒發誓絕對不會放過你!”黃衫女子,也就是落雪谷主的孫女耿眉兒,憤怒吼道,她望了望牢室方向,眼睛裡露出驚恐和憂慮,那幾人還沒近她的身,就見耿眉兒突然丟擲一顆黑色彈丸,“砰”的一聲炸響之後,人已經消失不見。
“主人!”
秦玲擰了擰眉頭,擺了擺手,“無所謂!”過了今晚,只要楚連城死了,她大仇得報,她才不懼怕什麼落雪谷!
又走了幾步,迎面有人過來,秦玲低聲問道,“來了?”
來人點頭,“來了!”他又加了一句,“他不知道那陷阱是主人故意誘他去的!”
秦妃冷冷一笑,“走吧,今晚可有好戲看了!”
來人猶豫,“主人,楚連城會不會將真相告訴他?”
秦妃挑眉,邊走邊嗤笑道,“就算告訴他又怎樣?哼!楚欽儒這個人疑心病那麼重,他會相信?”
……
牢室裡,楚連城也將方才耿眉兒和秦妃的話聽在耳中,可是現在並不是生氣的時候,秦玲早已布好了局等著他,沒有耿眉兒,肯定還有別的人。而且,秦玲也算準了他一旦知道楚欽儒是他生父,那麼,他是絕對不會放任楚欽儒有難而不去救的。
楚連城擰緊了眉峰,銳利的眼眸森冷四顧,腦中疾速閃過各種念頭,他必須得趕在楚欽儒來之前離開這裡,他雖痛恨楚欽儒,可是如今既然知曉了真相,那麼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再對楚欽儒痛下殺手,那樣的話,只會中了秦玲的奸計。
而且,他至今未歸,阿蘿一定在擔心,只要一想到她會哭,他就心痛無比。
可是他肩頭與右腿都中了箭,這箭上顯然有毒,如今他半邊臂膀和整條右腿都麻木了,胸口又受了傷,想要離開這裡並不容易。
正思索間,楚連城見牢室的鐵門又被開啟了,這一次進來的,是已然換上了一身平民服飾的楚欽儒。
楚連城抬眸看去,卻在望見楚欽儒佈滿了仇恨的眼睛時,心猛地一沉,他知道,就算現在他將事情的真相告訴楚欽儒,楚欽儒也絕對不會相信。並且,以楚欽儒這二十多年對他的恨意,恐怕今晚,他是真的回不去了。
果然,楚欽儒在看到楚連城之後,眸光頓時變得森冷,他一步一步走到楚連城身邊,居高臨下望著他,周身的冷意似乎要將空氣凍結。
“你這個孽種,你也有今天!”楚欽儒忽然抓住插在楚連城肩頭的箭簇,毫無預兆地猛地用力一拔,那三支箭頓時連著血肉被拔了出來,黑紅色的血噴湧而出,箭上有倒鉤,可想而知,被硬生生拔出來,會有多痛。
楚連城面色驀地一白,額頭上滾落了豆大的汗珠,然而他卻是咬緊了牙關,閉緊雙眸,一聲未吭。
楚欽儒又故技重施,將楚連城右腿上那幾支箭又拔了出來,楚連城痛得渾身一震,卻依舊是哼也沒哼一聲。
“你這個孽種,朕真是後悔當初沒將你燒死!北漠才會毀在你手上!今日你落在我手中,朕定叫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楚欽儒面目猙獰,他將亡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