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但是莫成燁說了,他當年發過誓,會守著姜信之在山上一輩子,除非姜信之能夠醒來。
姜一天不知道在何種情況下,莫成燁會起這樣的誓言,但是他知道莫成燁真的是守了誓言,二十多年來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沒有下過山。
剛到門口,姜一天就看到莫成燁出來,一時間有些慌亂,結巴了一下不知道該喊什麼。
莫成燁現在笑得越來越熟練了,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開始的僵硬,變得柔和,“來了。”
“嗯。”姜一天緊了緊握著保溫桶的手,心中沒有因為沒有喊莫成燁而變得輕鬆,反而有些沉重的感覺,他心中承認了莫成燁和姜信之,可是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去稱呼他們。
飯菜是兩個人的分量,雖然姜一天不知道莫成燁是如何喂姜信之吃飯,也不知道姜信之是如何吃飯的。從保溫桶裡把飯菜拿出來,同時將上一頓送上山的碗盤放進去,接下來姜一天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莫成燁坐了下來,“快回去吃飯吧,以後一天送一次菜就好了,白米飯我還是會做的。”
之前莫成燁就勸過姜一天不要送飯了,但是姜一天沒有同意,依然每天都送過來。現在他開始勸姜一天不用一天三頓的送,這樣也不用那麼麻煩。
姜一天抿抿唇,倔強的不說話。
莫成燁的眼神溫柔,“你和你爸爸真像,犯倔的時候就抿著嘴不說話。”莫成燁說的爸爸,指的是姜信之。
姜一天站著並並腳尖,看著平實無華的檯面,那聲爸爸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不是他不承認姜信之和莫成燁,而是爸爸這個稱呼給了姜仁之那麼多年,在心中自己的爸爸也就是那個人。
“回去吃飯吧。”莫成燁略顯無奈的說道。
“哦。”姜一天拿起保溫桶就走,左腿跨過門檻,扭頭對裡面的莫成燁說道:“爸爸我已經叫了二十多年了,他叫姜仁之。”
握著筷子的手死死的握緊,莫成燁臉上所有輕鬆的表情都收了起來,眼睛中醞釀著憤怒、痛苦,壓抑著無奈。
姜一天好像沒有看到莫成燁的變化,右腿也跨過了門檻,“但是我可以叫你們爹爹,明天早晨吃蒸餃,你喜歡什麼餡的?”
“啊?”莫成燁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但是有名叫幸福的情緒在胸腔中發酵。
“不說我就隨便做了哦,明天見。”姜一天在那聲爹爹出口後就變得不自在,眼睛都不知道要看哪裡,說完話撒開腿就跑了。
姜一天走了很久,莫成燁才開始吃飯,一點一點認真的吃著,吃完飯就像往常那樣清洗乾淨晾乾了放在臺子上,方便明天姜一天收回去。趁著天還亮著,衝了澡換了身睡覺的衣服,靜靜的躺在姜信之的身邊,拉過他一隻手放在眼睛上,莫成燁壓抑得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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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分上了一個星期後,姜一天才知道那個叫做林四重的孩子轉學了,據說他的媽媽受不了精神的折磨被送進了城北,林四重走的時候談起他媽媽,依然是滿臉的不耐煩,說是那個女人活該。
姜一天知道後,心裡面很難受,不是為了那個女人,也不是為了林四重,而是為了母子之間的感情,而是為了孩子小小年紀就成為了這樣。
龍廷輝對他說,一切都是那個女人咎由自取,墮胎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母子債是要還的。
不說這些傷感的事情,村尾的新房子裝修得差不多了,只差新傢俱送過來,龍廷輝是個講究生活的人,更何況裡面即將住上他的家人,所以房子造得雖快,卻十分的用心,用料上絕對高標準,用什麼儀器都無法測出化學物質超標什麼的。但是姜一天還是不放心,特意在空間裡培育了很多吊蘭、仙人掌之類的植物,根據房間的大小,每間放上兩三盆。每天還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