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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生此處?”

淵答道:“這是毒瘴。嶂城本名瘴城,先帝嫌之不雅,便改為嶂城。城如其名,此地多瘴霧,進入不多時便會身感不適,久之便會中毒。我已先備有解毒之藥,你且先服下。”言罷,從衫中掏出一白玉小匣,輕開啟去,兩枚如雪錚亮的藥丸靜靜地臥在精鍛上,他自行服下一顆,又將匣子遞與她。

接過匣子服了藥,她頓感一陣清涼滑過喉頭,也難怪這能散去濃瘴了。

而後他又道:“這藥初時效果尚佳,久了便不奏效了,還是由我揹你飛過去的好。”

她也正有此意,只是有些羞於啟齒罷了,他這一說更是遂了她的願。輕輕地伏在他的背上,他的背脊消瘦,骨頭硌著她有些疼,也不似林宸封的那般溫暖,絲絲寒意透過他的衣衫,直沁入她的掌心。

他卻沒有立時運起輕功,而是說道:“抓穩我的肩膀,不然你可能會摔下去,畢竟我們要加快行程了。”

她卻搖搖頭,張口說話時還散著暖煙:“你的左臂負傷了,我若是硬按著你的左肩,怕是會觸著你的傷口,攀著右肩便可,我會小心些的。”

他驀地心猛跳了一些,傷口並不很疼,至少與他以前受的傷比起來,實在是不足言道。而今她提及此事,他不惱不怨,反倒嘴角含笑。看得她一陣莫名,他只一笑相對,輕擺廣袖,悠然起身飛往瘴中。

只初入瘴霧,她便頓感不適,鼻間阻塞,近乎要窒息一般。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適應這滾滾濃瘴。隔著灰霧望去,依稀見些腐樹焜葉爛於淤中,還散著惡臭,四下荒蕪寂然,原是荒蠻之地,也難怪如此殘破。

雖是濃瘴相伴,嶂城卻不似嶺城,多山而不高,不至遮蔽天日,如今時逢一日將近,落日熔金,四下是一片光輝,也將這濃瘴散去了些,不那麼繞眼了。

似乎除卻一壁城牆,間刻嶂城之名外,這裡什麼也沒有。嶺城還餘些防禦工事,而她在此環顧許久,也不見一點人煙,似乎是荒廢已久,又或是從未有人住過,一座奇怪的城,竟還有名字。

雖然她不會在此久居,這兒的環境如何卻與她息息相關,只因她的肚子不恰時宜地響起,驚得一陣濃霧四散,破了沉謐幽深的氛圍,也令她想起了這種地方當去何處覓食。

她絲毫不意外淵會因此輕笑,比起林宸封那毫無顧忌的大笑,這已經很給她面子了。她一臉無奈地說道:“這可由不得我,我也不願它這種時候響的……”

淵卻是笑出了聲,背對著他,她仍能感覺到他愉悅的笑意。她不禁嗔怒道:“說來還是怨你,這一日來我滴米未盡,又是匆忙趕路。如今有些餓了也屬常事,你……你不許取笑!”

這回倒是他有些委屈了,說道:“趕路實屬無奈之事,我也別無它法。而今你尚借我之力前行,我未言疲累,你倒先怪起我來了,怎能這般不講理?”

自知理虧,她卻不願妥協,嘴撅得老高,耍起賴來:“我可不管,總之這是你的過錯。”說著,還拍打著他的肩背,引來他一聲痛呼,卻見左臂微微紅透,不是血還是什麼?

她立時住了手,只道是輕輕幾拍,方才他只以笑對臂傷,想來不會多重。不料他這傷勢不輕,當真經不起碰。他也不得不停下,從新包紮傷口。兩人坐在濃霧裡,瞪著眼,一陣對視。

好半響的沉默,她先開了口:“我可先宣告瞭,弄傷你是我的不對,但這可是由你引起的,責任自負,莫要怨我。”

聽了她的話,他不由哭笑不得,說道:“好公主千歲,你倒是不想想我這傷是因誰而負的,而今你倒好,推脫個一乾二淨,說來還是我的錯了不是?”

話是如此,她有些心虛,氣便斷了一半,只得兀自嘟囔道:“誰叫你笑我,我讓你笑,這便是代價……”

他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