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去吧!都去吧!”
說完紅髮老祖又望向那十餘個主動站出地悖逆弟子,彷彿想起舊事,又頹然一嘆,指著左邊一個藍衣漢子道:“王朗!你三歲那年異族屠村父母雙亡,我將你帶上紅木嶺,那是明神宗萬曆二年的事。”那王朗允自一愣,頓時淚流滿面,跪拜痛哭道:“師父!師父竟還記著!”紅髮老祖又指旁邊一個瘦高的中年漢子道:“劉林!嘉靖元年你在紅木嶺下跪拜七七四十九日,我覺你求仙心誠,方始決定收入門下……”
直等紅髮老祖一一道出他們拜師情形,甚至最早一人乃是前明永樂年間的人,紅髮老祖都記得一清二楚。可見紅木嶺上數百弟子全都裝在他心裡,雖有格外寵愛也因其資質上乘,修煉神速多須指點,並沒偏私之心。一番贅言之後,紅髮老祖又嘆了口氣,擺擺手道:“行了!你麼也都去吧!權當我沒收過你們幾個,日後好自為之。若要為善還有善終,若要為惡自有天罰。”復又朝天一拜道:“韋八公!既然你已在此,想必枯竹老人也行蹤不遠,還請代為引薦。當年欠了何物,今日我還他便是!”
第三百零五回 約賭破陣
紅髮老祖稱雄西南數百年,並非沒有但當之人。他也明白事到如今,只有該還的還清該算得算明,才能將今日諸事揭過去。所謂壁立萬仞,無欲則剛,此刻紅髮老祖把千般記掛全都拋株腦後,就算是死也無所畏懼。
卻沒聽見韋八公再說話,另外有人傳音迷入道:“藍老友少安毋躁,此事還有分說,何必如此心急!”說著就從天際閃出三道金光,眨眼間已飛到了眼見,來的非是旁人,正是追雲叟白谷逸、矮叟朱梅還有玄裳仙子楊瑾。
紅髮老祖一見三人到來,心裡更不知是什麼滋味,大約料到有人從中周旋終於能有個善了。不過又想到一門弟子死傷慘重,皆因自己輕信惡徒佞言擅動嗔念。又想到苦心經營數百年的紅木嶺幾乎毀於一旦,不禁悲從中來,若非眾人面前耳目眾多,只怕早就悲聲難止。
紅髮老祖朝二老楊瑾一抱拳,道:“剛才看見嶽雯,我就知老朋友定要前來。奈何老夫受奸人愚弄,害死無數門下弟子,早已不求獨善其身。唯一所幸峨眉眾家弟子有傷無死,否則更無顏再與老朋友相見了。”復又嘆道:“不說也罷!索性今日我也遣散門徒封閉洞府,就向枯竹老人請罪,將前翻夙業盡皆算清,就算再轉世重修一回也算罷了一樁舊事。白谷逸笑道:“我說你這老東西怎還如此倔強,大荒山那位道友乃是通天徹底的人物,若非天數使然,會為一具肉身跟你糾纏五百年!算是說句不中聽的話,他若想要你性命,你還能活到今日?”紅髮老祖也聞之有理,便不再說話只等白谷逸從中斡旋。
與此同時朱梅又往北邊叫道:“哎!我說那小和尚還是韋八公。咱們都已來了,你還在那邊貓著幹啥,速速過來說話!”等他話音一落,就見北方縱起一道五彩佛光飛掠而來一個僧裝沙彌。想必就是那韋八公轉世的阿童。朱梅笑著迎上前去問道:“小和尚,你能代枯竹道友做得幾分主?還是等待會他親自前來?”
阿童微笑道:“阿彌駝佛,如今我已轉世,前世之事本不記得,也只聽枯竹前輩講述。至於做不做主卻不敢亂定。若三位道友真有心為紅髮求情,就直接尋枯竹前輩才好。”
朱梅苦笑道:“枯竹道友身在大荒。遠距中原何止十萬裡。雖有分身遊戲世間,奈何行蹤不定,他若不現身出來,有讓我等何處去尋?”
楊謹也不禁臉色微變。畢竟欠著紅髮老祖人情的就是她。此情若不還上只怕還要糾纏許多年,唯恐誤了飛昇大事。白谷逸亦是苦笑,看看阿童沉吟片刻道:“此事終須一個結果。既然枯竹道友不露真容,我就隨同紅髮道友走一趟大荒山,登門拜見懇求捐棄前嫌。”
不過就在這時徐清飛身一縱到了近前,瞅